孫二娘欣喜地說道:“武鬆兄弟是個義薄雲天的人,他有自己的信條,自從隱名埋姓以來,一直不願再出江湖,不知道師兄是怎麽說動他的?”

    萬師兄冷笑著說:“我哪有本事說動他,我是知道他與金眼彪施恩是生死之交,所以暗中一直盯著施恩,沒想到和阮進一起來的那個宋江是個狠角色,竟然與西門慶說好,將武鬆的兄嫂抓來,他哥哥武大郎就算了,一個賣燒餅的平常人,他那個嫂子潘金蓮卻偏偏是個厲害人物,路上把西門慶引誘得七葷八素,差點誤了宋江的大事。不過和宋江一起來的那位哈先生有眼力,用潘金蓮危險武鬆,不從就把潘金蓮送進軍妓營,逼得武鬆不得不低頭。”

    孫二娘焦急道:“那麽孟州的平衡不就被打破了嗎?施恩失去這個強援,光是一個蔣門神就能把施家弄得家破人亡。”

    萬師兄說:“哪有那麽簡單,你們隻看到了江湖,施恩的父親施綸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孟州牢房管營,作為他的上司,都監張蒙方和團練使張傳仲都拿他沒辦法,就是因為施綸背後有人,他是高俅的人,哪怕是童貫都要掂量掂量。再說武鬆也不是心甘情願,所以才給了我機會,他答應與我們合作。”

    “什麽條件?”孫二娘不笨,曉得武鬆必定有條件;萬師兄笑道:“殺了西門慶,宋公明是朝廷命官,武鬆不敢明殺,但是我知道,宋公明遲早會死在武鬆手裏。二娘,你和武鬆一直保持著不錯的關係,要利用張青與武鬆是結拜兄弟,將這個人拉上我們的船。”

    “我明白。”孫二娘的聲音低了幾分問:“門主是否下了決心,是準備到中原定居,還是準備為遼國盡忠?”

    大漠門一直是遼國皇族的堅強支柱,在遼國建國期間,更是為契丹族出了大力,可是隨著遼國政局的穩定,大漠門反而成為皇族的一種牽製,在某個時刻甚至有超越皇族的跡象。所以在遼世宗耶律阮的後期重新做了布局,朝廷大力扶植上京的天雄寺和南京的燕雲殿,經過幾十年,把大漠門的勢力限製在了遼國的西北。

    楊誌聚精會神,生怕錯過一個字;萬師兄竟然沉默了五分鍾左右才說:“現在大漠門分成了三派,一派主張趁機恢複在遼朝的顯赫地位,一派主張投奔金國,還有一派主張在西域和大漠重新扶持一個遼帝。”

    也許因為身處大宋的疆域,萬師兄說得並不隱晦,甚至摻雜了自己的情緒,孫二娘立即嘀咕說:“難道他們就沒有想過投奔大宋,哪怕是隻把大同獻給大宋,也會獲得與林靈素等人相等的地位。”

    萬師兄喟歎說:“我們是棄子,哪有做大事為棄子考慮的,門主來中原,也是為了將來在女真人麵前拿下籌碼。影子來消息了,他跟隨楊誌一路南下,但是楊誌的警覺心不是一般的高,始終保持著自己的獨立性,和影子時離時分,所以除了寺公大師那次我們揀了一個便宜,進入中原以後,反而是縮手縮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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