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趕到現場的時候,宅院裏已經亂成一團;殷天鑒死了,陸謙和張管家也死了,院子裏沒有了主心骨,好幾個江湖高手已經逃跑了;沒有跑的人都被廂軍和衙役抓了起來,刺客沒抓到,總要回去交差,得有人給大老爺問話。被抓的人這時候都明白,殷天鑒、陸謙等人都死了,高俅和官府要是抓不到人,弄不好就拿自己泄憤。

    問清楚情況,王雄皺了皺眉,對方鬧得動靜太大,有點不死不休的味道,殺陸謙被發現還不逃走,這說明對方根本沒把這宅院的人當做一回事。替天行道,王雄才不相信這個,可是後麵怎麽辦,王雄和陸謙一樣,都是孤身前來,為了怕樞密院爭功,高俅根本不允許王雄多帶人。

    而殷天鑒身邊的人,也隻有一小部分江湖上的三流好手,大部分是殷天鑒過去的朋友和閑漢,從滄州到定州,沒有人敢和殷天鑒動手,所以這幫家夥平時都是胡吹海吹,關鍵時候一點用處都派不上。孔目裴宣走過來,把一封信交給了王雄:“王大人,你看看,是從陸謙身上搜出來的。”

    王雄一看,是遼國燕雲殿一個叫喜龍的人寫給陸謙的,感謝陸謙提供了消息;王雄知道喜龍,燕雲殿專門負責行動的高手,陸謙提供了消息,什麽消息?王雄猛然想起辭列之死,頓時嚇得一身冷汗。

    裴宣雖然什麽都不知道,但是在衙門多年,眼神絕對是有的,他看過那封信,再加上王雄現在的表情,裴宣能斷定,肯定有事,並且是大事。王雄的後台是童貫,又是樞密院派來的特使,先前看殷天鑒死了,也不過是皺皺眉,現在卻被一封毫不相幹的信給嚇住了,那該是多大的事啊。

    裴宣低聲提醒說:“王大人,倘若要全城搜捕的話,需要知府大人同意。”

    大宋在府、州、軍、監設立地方長官,府的地方長官為知府,知府總領一個州府的軍政事務,尤其是邊境州府的知府在軍事和政事上的權力更大,定州就是邊境,如果沒有知府呂頤浩的點頭,就算城內死傷無數,官軍也不會封鎖城門。王雄搖了搖頭說:“雙龍會的事,我們隻能關注,不能插手。我這就帶著這封信回汴梁,緝拿凶犯一事就拜托孔目了,信的內容可以告訴呂大人,請他諒解。”

    這點王雄還是拎得清的,殷天鑒沒有官職,不管身份多麽耀眼,說到底就是老百姓一個;陸謙的職位又太低,如果要呂頤浩封鎖城門,就必須把內幕說清楚,可是呂頤浩是種師道的人,這種事提都不能提,一封信的內容不過是個順水人情,自己就是不說,裴宣也會告訴呂頤浩。

    裴宣深看了王雄一眼說:“既然如此,我就理解回去報告呂大人,一切由李大人定奪。”

    裴宣很意外王雄的識相,殷天鑒來定州一個月,說起來是暗中行事,其實高調得很,先後敲詐了六位本地的富商,搶了宅子和女人,金銀財寶就更不用說了。呂頤浩早就心存不滿,王雄不主動提,呂頤浩肯定不會盡力;王雄大步流星地走了,裴宣一聲令下:“把知情人全部帶回衙門,財物暫且入庫,派人守著這座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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