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了客棧,夥計把六個人帶到最裏麵的一個大通鋪房間,一張簡陋的長桌,四周坐著六個人,正在喝酒,桌上已經疊起兩堆碗,六個人還沒有罷手的意思,看見楊誌與耶律磊進來,六個人急忙站起來打招呼:“二爺,三爺。”

    聽稱呼就明白,這六個人是耶律大石的人,而不是耶律家族的人,要不然應該和夥計一樣,稱呼耶律磊為七爺。楊誌大笑:“我大哥沒看錯你們,你們興許還真能替我們辦點事,先賞你們一點銀子花花。”

    耶律磊直接把一張三百兩銀票扔在了桌子上,盯著六人沉聲問:“我大哥有沒有交代你們什麽話?”

    “沒有。”為首的一個大漢肯定地說:“耶律大人隻說一切聽從二爺的吩咐。”

    耶律磊的眼中忽然露出種很奇怪的表情,忽然輕輕歎了口氣,嘴裏喃喃地說:“大哥可從來沒有對我這麽放心過。”

    這些話耶律磊當然不是對楊誌說的,隻是心中有些難受,楊誌拍拍耶律磊說:“大哥不是不信任你,你們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弟,他寧可在心中把你看低一點,也不願你出事。你現在說,我們是睡一覺,還是喝一夜的酒。”

    楊誌看起來像是個大老粗,但遠比別人想像中聰明得多,也遠比任何人想像中可怕得多;耶律磊不笨,很快明白了楊誌的意思,懶懶地說:“我要睡覺,從早上被你從幽州拖出來,到現在還沒好好地休息。”

    楊誌點頭說:“那就休息,留下三個人給你,你們明天中午再出發,讓店小二給馬喂飼料,我們五更天出發。”

    不需要多說,每個人都明白,偽裝成耶律磊主仆的人跟蹤楊誌走,剩下的三個人跟著耶律磊走,靈貓等人各自去了夥計安排的房間,耶律磊和楊誌在夥計的房間說了一會話,敲定了在大名府、保州、定州、涿州見麵的地方,分別是大名府的狄公祠、保州的春風酒樓、定州燕城的許麻子剪刀鋪、涿州智度寺塔。

    都是和衣而睡,李完花對楊誌和靈貓有著足夠的信任,三人睡在一個房間裏,連兵器都擺在身旁;到了五更天,楊誌等人起身收拾,臨走前,楊誌特地去了耶律磊的房間,耶律磊眯著眼睛坐起來,擺擺手說:“二哥,我就不送了,免得暴露行蹤,到了大宋注意一點。”

    耶律磊留在遼國的境內,幾乎沒有一點危險,楊誌笑笑,掉頭就走;穿越到宋代,總算有了兩個名義上的結拜兄弟,不管感情如何,楊誌都感覺到一點家人的味道。靈貓站在門口,似乎並沒有特別注意什麽,但是靈貓能聽出耶律磊話中的感情,看出楊誌的那一份猶豫;靈貓對走過來的楊誌笑了笑,一起來到馬棚。

    六個人騎上駿馬,在黑夜裏衝出集市,啟明星正在遙遠的天際遠去,空氣裏彌漫著破曉時的寒氣,路邊的樹葉和小草上布滿了露水,濕漉漉的;寂靜的夜裏隻聽到馬蹄聲,樹影子漸漸的稀疏,星鬥雖然在減少,楊誌等人卻有一種天空越來越高的感覺。一口氣跑了四十多裏路,曙光已經在地平線出現,開始揭去夜幕的輕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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