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一個非常有價值的線索,楊誌能從遼陽走一圈,安然無恙地回來,本身就是一件令人稱奇的事情,消息在漢兒莊傳出來以後,一天之內就有了十幾個版本。李完花在漢兒莊賣了二十幾匹馬,都是金軍的戰馬,讓巴什力吃驚的是,他看到了幾匹重騎兵的戰馬;巴什力與金國也做生意,自然曉得重騎兵對金國來說意味著什麽。

    楊誌回來殺了那麽多金國的騎兵,才是巴什力想盡辦法與楊誌同行的原因,現在能聽到這樣的消息,自然是不會放過;楊誌歎了口氣說:“我原來是準備刺殺一個金國高官的,跟蹤過吳乞買和宗翰,但是兩人身邊高手態度,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事出反常即為妖,楊誌與巴什力素未謀麵,一直感覺巴什力跟著自己同行是有目的,現在正是遼軍調動的時候,按照巴什力的能力,完全可以跟隨一支回去催糧的軍隊同行,肯定比和自己一路安全。所以聽巴什力一問,楊誌下意識地編了一個謊言,一個外人不容易揭穿的謊言。

    巴什力哈哈大笑,仰頭飲下杯中酒,不管楊誌說的是真是假,自己其實都無法驗證;瞬息之間,巴什力之前心中的諸多疑問,豁然頓悟,眼前這個年輕人,注定是一個傳奇,對金國來說就是一個頭疼的對手。巴什力放下酒杯說道:“楊誌,你對女真來說就是災難,過去如此,現在如此,將來恐怕還是如此。”

    楊誌笑容滿麵地問:“你是在恭維我嗎?”

    巴什力給自己杯中斟滿酒,與楊誌碰杯說:“我是一個商人,但是我能理解,兩國爭雄,你不殺我我就要殺你,所以就算殺人無數,雙手沾滿血腥,也不會下地獄。”

    楊誌開心一笑,揶揄道:“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有的時候就是天意使然,在遼陽,我也多次遇險,屢屢到了關鍵時刻,出現貴人相助,你也看見了我的那幾個朋友,和你一樣,都是我的貴人。”

    巴什力饒有興趣地問:“貴人?我算你哪門子貴人,你是我的貴人還差不多,現在我不就是在依靠你的威名回幽州嗎。”

    巴什力如此作態,楊誌還能說什麽,楊誌攤開雙手說道:“我昨天才聽沙淨說起一個在西域的漢人,沒想到今天就遇到你,你不是我的貴人是什麽?”

    “或許隻是一根稻草。”巴什力心情十分平靜,竟然對那個名字有些希冀:“那個漢人是做什麽的?”

    楊誌輕描淡寫地說:“他叫晁蓋,曾經在敦煌大漠寺呆過。”

    敦煌離高昌雖然有些遠,但是和高昌一樣,都是西域路上的重鎮,巴什力走南闖北,未必沒有聽說過這座寺廟這個人;倘若巴什力真的是不知道,楊誌也算了。巴什力好奇地問:“你的朋友?”

    “不是,隻是這個人突然憑空消失,從此無影無蹤,我又不能當他死了。”楊誌很無辜地說:“所以有機會的話,我總是打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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