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貓高侗遠讚同說:“曆史上大祚榮建渤海國,鼎盛時是十五府六十二州一百三十縣,囊括了靺鞨、高句麗、漢、契丹、奚、突厥、室韋等族,靠的就是經濟發達,在各地交易的有太白山之菟、南海之昆布、柵城之豉、扶餘之鹿、鄚頡之豕、率賓之馬、顯州之布、沃州之綿、龍州之紬、位城之鐵、盧城之稻、湄沱湖之鯽。漢兒莊當時沒發展,其實就是地理位置的不能滿足。”

    兩人逛到天完全黑了才回去,遼軍進入莊內巡邏,漢兒莊已經是燈火通明,每個土屋每個帳篷都發出明亮的光芒,很多房屋帳篷都飄出酒肉的香味,有的帳篷裏還傳來歌舞的聲音。能到這裏來交易的都不是一般的人,不管是賺了還是虧了,都看得開,刀尖上搶來的生意,發財最好,再不濟也要活著。

    走進住所,蠟燭把屋內外照得透亮,場麵融合而詭異,兩個和尚正和一位美女在飲酒,桌上擺的全是葷菜,要是有一個講戒律的老和尚在這裏,怕不是要被氣的當場昏過去;惠洪和尚看見楊誌,大笑著說:“聽說你也會寫詞,可知曉貧僧的詩詞。”

    “當然知道,像那首《半身屏外》。”楊誌脫口就來:“半身屏外。睡覺唇紅退。春思亂,芳心碎。空餘簪髻玉,不見流蘇帶。試與問,今人秀整誰宜對。湘浦曾同會。手搴輕羅蓋。疑是夢,今猶在。十分春易盡,一點情難改。多少事,卻隨恨遠連雲海。”

    沙淨和高侗遠都無聲地笑了起來,李完花麵紅耳赤,瞪了楊誌一眼;楊誌做了無辜的表情說:“這不怪楊誌,惠洪和尚這首詞填寫得曖昧風流,用詞優美,說盡了女人的春心,在汴梁流傳了好幾年;多少青樓女子吟唱來引誘客人,多少薄幸少年來賣弄調笑情人,楊誌那時候正好是太學生,時常出入這些場合,聽都挺熟了。”

    連李完花都憋不住笑聲,隻是今天有美女在場,楊誌念出來就是和惠洪和尚在開玩笑,至於楊誌是不是這樣會的,又有誰知道;惠洪和尚更是大笑道:“楊誌,對我的胃口,念得好,身為和尚,時作綺語,就是黃庭堅給我的稱讚。”

    是真名士自風流,在這個時代能驚世駭俗的豈是尋常之人,那個死了的柳永,原名三變,好作豔詞,宋仁宗在進士放榜時,引用柳永詞“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說:“既然想要‘淺斟低唱’,何必在意虛名”,遂刻意劃去柳永之名;有官員向仁宗推薦柳永,仁宗回複“且去填詞”,自此後柳永四度落榜,遂出入娼館酒樓,自號“奉聖旨填詞柳三變”。

    楊誌在一霎那,對惠洪和尚的氣度還是有些佩服,拿過一個空碗,到了一碗酒,畢恭畢敬地敬了惠洪和尚酒說:“大師是真羅漢,小子受教了。”

    惠洪和尚端起酒碗說:“楊誌,你入相了,不要叫和尚也入相,美女在側,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才是真的。和尚今天發下宏願,不管你是榮華富貴,還是乞討街頭,和尚後半輩子就吃你的,每天要有酒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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