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明白了,杜興肯定是知道了自己昨天夜裏露財的事,想把自己當做冤大頭宰上一刀,在乘船離開前發一筆小財。楊誌壓根不擔心杜興的盤算,他想到的是,如果杜興幫自己去客棧開一個房間,應該沒人懷疑,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楊誌笑著說:“那就太好了,我正發愁呢。”

    兩人各自付了嫖資,說笑著從樓裏出來,正看見那兩位公子走向馬車,杜興還真是熟悉醉仙閣的客人,努努嘴說:“那個長得玉樹臨風的是烈府的公子烈浪海,不會笑的是六皇子完顏宗雋,還有一個今天沒來的烏虎裏,都是渤海門的弟子,號稱渤海三傑。”

    楊誌裝模作樣地點點頭,既然是一個商人,不可能對大人物無動於衷的,杜興透露的消息,興許有的時候能用上;宗雋是金兀術的六弟,身板比金兀術肯定要壯實,但是從其他方麵看,宗雋比金兀術差了不少。楊誌曉得,金兀術最厲害的地方還是打仗,就是嶽飛、韓世忠那樣的名將,與金兀術也不過是不分勝負。

    楊誌跟著杜興到北市逛了一圈,這幾天外麵的馬匹進不來,城裏的馬匹出不去,實在是沒什麽人交易,大部分的馬圈都是下麵的人看著,能做主的人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喝酒去了。不過楊誌對杜興還是很友好的,拉著杜興到東平陶坊不遠的一個小酒店喝酒,點了白切羊肉和一份魚,要了兩壺酒,順便問些遼陽的風土人情。

    杜興並沒有起疑心,一般外地來的客人都是這樣做的,尤其是宋朝來的走私客商,一個比一個膽大,楊誌無論從骨骼還是氣勢都看得出是一把好手。杜興酒喝到一半,已經和楊誌稱兄道弟,得知楊誌叫寇仲,就拍著楊誌的肩膀說:“寇兄,既然你熟悉宋朝到遼國的路途,我問你,我要是從汴梁回來,應該怎麽走?”

    楊誌咪著酒說:“宋朝在內地行走不需要路引,你可以先到大名府,然後從滄州到薊州,那裏有專門的人幫助過境,你隻要有錢就可以了。兄弟,不是我說你,要到宋朝去做什麽生意,等我買了馬,你幫助我到薊州,以後我們就在薊州見麵,你需要什麽貨,開一張清單,下次我來的時候給你帶過來。”

    杜興苦著臉說:“寇兄你有所不知,今天晚上,我就要走了,我是有事在身,不得不走啊。”

    “哦,原來這樣。”杜興還是比較謹慎地說,和楊誌初次見麵,沒有說陪同宋朝的使節回去,金國有一條船跟在宋朝的船隊後麵的事;看杜興如此拿得起放得下,楊誌有點遺憾地說:“等會我就先找個客棧住下來,等城門開了再說,杜兄弟,你要是在中原有事想找我,就到大名府的玉龍寺等我,初一、十五我會過去。”

    楊誌在瞬間有了一個構思,隻要纏住杜興這條線,回到幽州可以讓燕雲殿派人去大名府,隻要金遼兩國在大名府展開行動,楊誌就有把握聯係蔡隨天,根據遼國的情報,蔡京的女婿梁尋已經在大名府出任通判,做得風生水起,哪怕不照應蔡隨天,最起碼還是知道蔡隨天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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