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你呢,你的信仰呢?”李完花不服氣地說,一個投奔遼國的宋人,背叛了大宋,還有什麽資格說信仰;楊誌沉默了片刻說:“天下,從來不是一家一姓的天下,而是無數百姓的天下,所以曆史上才有改朝換代,中原經曆了那麽多朝代,很多長期傳承的理念都沒有改過,但是草原上呢?遼國是最尊崇中原文化,依舊是分而治之。”

    為了統治漢族,遼太宗時期開始采取“因俗而治”的統治方式,實行分治漢人和契丹,使遼朝從部落聯盟形式進入中央集權的時代。表麵上看是緩解了契丹與漢族等其他民族的矛盾,但是這種劃分本身就讓契丹族顯得高人一等,加上在資源、權力方麵的不同,實際上在遼國,已經是把不同的民族分成不同的等級。

    後麵的金、元延續了這種手段,但是比契丹族更沒有底線,到了元朝,為維護蒙古貴族的統治,采用“民分四等”的政策,把中國人分為四等,一等蒙古人,二等色目人,三等漢人,四等南人。漢人指的是淮河以北,原金國境內的漢、契丹、女真等族以及較晚被蒙古征服的、四川、大理人,以及東北的高麗人;南人就是最後被蒙古征服的原南宋境內各族,淮河以南不含四川地區的百姓。

    可是楊誌不能憑空說這些東西,說出來絕對會被靈貓三人認為是中了邪;可是讓楊誌意外的是,靈貓竟然聽得懂:“所以五胡亂華以後,鮮卑等族都變成了漢人,可是遼國二百年,燕雲十六州的漢人還是漢人,遼東的女真還是女真,所以才有遼國現在的擔心,和金人在渤海的崛起。高麗多次立國中興,始終難以向西擴張,原因也在於此,稍有風吹草動,國內就有一個部落會起心思,被其他國家鑽了空子。”

    惠洪和尚反應過來,停住腳步,感慨地說:“滅國之戰僅次於佛道之戰,不像梁唐晉漢周,一直到大宋,政權跌宕,其中也不乏戰爭,但是民生經濟在恢複中,戰爭隻限於少數堅城名將,大部分地區傳檄而定。百姓的傷亡和流離失所程度大為減少,不過正因為如此,大宋才積弱至今,被遼國和西夏威脅。”

    楊誌笑笑說:“難道非要北敗遼國,西滅李夏,才算得上是強國,唐朝如何,最後還不是大廈傾覆。一國一家,興則大興土木,亡則兵禍連結,興,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我們這些升鬥小民,隻要能活下去就是幸事,大師,抓緊時間逃命吧。”

    惠洪和尚心神大亂,他本來就是詩人和尚,才情一時,自然聽出楊誌言下之意,一句話,就是對大宋的不相信。四個人武功都不錯,還是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走到路的盡頭,能聽到流水的聲音。水流就在牆外,靈貓用火把在牆壁上仔細地查看了一遍,側耳聽了聽說:“牆壁是磚砌的,很幹燥,沒有長青苔那些植物,聽聲音的高度,水流應該在我們的腳下,隻是不知道牆外是什麽,我先下一塊磚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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