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已經不需要分辨,街邊的衙役沒見過,轎子旁的人先前見過,從自己身後走過老耿牛肉鋪;那名衙役微笑著走到楊誌麵前,行禮後自我介紹說:“小人是大定府的捕快宇文崖,在總管府見過楊將軍,想和楊將軍結識一番,有些冒昧。”

    宇文崖中等身材,貌不奇特,說話謙和從容;楊誌不相信宇文崖說的話,但這就是有合理身份掩護的好處,你可以傲慢地把宇文崖打發走,但是你無法提出其他的疑問,宇文崖的身份,就算是跟蹤楊誌也沒有問題。可是楊誌怎麽會把宇文崖打發走,楊誌心裏的好奇都在告訴楊誌,不可以這樣,這個人跟蹤接近自己都是有目的,楊誌探測過宇文崖的武功不弱,臨場的反應更是老到。

    楊誌微笑著說:“四海之內皆兄弟,宇文兄要是沒事的話,就隨我到客棧去坐坐。”

    宇文崖遲疑了一下說:“楊兄,我今天還有一些公事要辦,要不然過幾天過去?”

    好心機,欲擒故縱,楊誌決定索性再送點東西:“原來這樣,我明天在中京還要呆一天,後天一早動身,宇文兄要是事忙,等我回頭過中京的時候,我們再聯係,到時候我去大定府找你。”

    兩人說好分手,楊誌回到客棧才知道,宇文崖的名聲不小,客棧的老板夥計知道,羅呂也知道;宇文崖是大定府的兩大捕頭之一,另一個是慕容元,都是破過不少案子的好手,在老百姓中的口碑也不錯。幾個人聊著天,就說到了連環殺人案上麵,客棧夥計穆狗子頓時來了勁,介紹起聽來的消息。

    十一個死者,老人、婦女、青壯都有,從街頭流浪的乞丐到樞密院的一名千夫長,看上去沒有任何關聯;衙役與官軍的反應也不慢,有四次是在半柱香時間內趕到案發現場,其中有兩次,死者的血還是熱的。可就是這樣的快速反應,官府搜遍了附近的街道巷子,還是沒有發現線索。

    穆狗子說得唾沫星子四濺:“宇文崖宇文大捕頭那麽大的本身,可是愣是在現場一次次發呆。”

    楊誌隨口詢問:“這案子是宇文崖負責?”

    “那當然。慕容元去年負了傷,到現在上班都是斷斷續續,我們大定府的案子幾乎都是宇文崖負責。”穆狗子得意洋洋地說,一個小客棧的夥計難得有被人重視的時候;楊誌點點頭說:“穆狗子,就好像你是衙門裏的人似的。”

    客棧掌櫃阿達爾岱笑著說:“楊將軍你有所不知,大定府的仵作莽四野就在我們客棧長住,和穆狗子比較談得來,要不然晚上我介紹你們認識?”

    阿達爾岱看出來楊誌有打聽案子的興趣,自然主動提了一句,楊誌頷首說:“這樣吧,等會我叫羅呂去隔壁弄幾個菜,晚上我請莽四野吃飯,你一起過來。反正都是在店裏,不礙事。”

    契丹的姓氏複雜,多以居住地的山河或地名命令,所以他們的傳統姓氏為“哈勒”和“莫昆”;當年東丹王阿保機的長子耶律倍投奔後唐,即被賜名李慕華,而他的五百名隨從也被各賜穆、罕、羅、易、蓋等漢姓,現在契丹人的大姓是李、劉、耶律、蕭、哈勒、莫昆、阿、莽、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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