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斡裏剌曉得楊誌說到關鍵的地方,宋軍自然是在試探,如果連方臘的貨物都搶了,就是地方上將領的一個打邊草的行動,可以認為是那個將領的膽子比別人大,或者比別人貪婪;但是如果宋軍隻是搶了遼人的東西,那就是一個有預謀的行動,如此不怕打草驚蛇,說明大宋後麵還有手段。

    蕭斡裏剌稍微放鬆一點說:“方臘的貨也被查抄了,死的人比蕭嗣先更多。”

    遼國在保州經營多年,就算保塞鎮失去了,保州還有其他間諜網絡,依舊有比較準確的情報。楊誌心裏有了底,不管自己穿越的是那個版本,方臘既然帶著仇恨逃走,最大的可能就是回到江南準備造反;楊誌沉吟道:“那就是個人行為,不管這個人位置有多高,宋徽宗還沒有下決心一戰;或者是聲東擊西,吸引我們注意力,為金國的出兵做掩護。”

    蕭斡裏剌死死地盯著楊誌,蕭奉先就猜測楊誌會這麽說,預先在耶律淳麵前上了眼藥,說楊誌的一切行為,就是為了挑起遼金大戰,為宋軍北伐做鋪墊。楊誌感受到蕭斡裏剌的目光,淡淡地解釋說:“宋軍與遼金不一樣,他的軍隊不是自帶糧食,全靠沿途州府供給,若是出兵,糧草應該早就調動了,你們在中原的情報網收到了這樣的消息沒有?”

    沒有,蕭斡裏剌緩緩地說:“可是宋軍中若是像你這樣的將領,未必需要大規模轉運糧草物資。”

    楊誌恍然大悟,是自己好心辦了壞事,自己在宋朝不過是個最下層的軍官,跑到大遼來以後有些顯眼,在很多不知道的遼國權貴眼裏,大宋像自己這樣的人最起碼成把抓;遼國與金國作戰兵源損失極大,現在燕雲十六州中,恐怕除了幽州等少數幾個城市兵力過萬,大部分的州裏隻有幾千軍隊,真要被幾萬軍隊偷襲,很可能各個擊破。

    楊誌隻能苦笑,總不能說自己天縱之才,中原找不到第二個吧,蕭斡裏剌能不能聽進去,就看他自己了;蕭斡裏剌輕輕地動彈了一下說:“楊誌,不是我們對你不放心,而是事關重大,我們必須反複確認,要不然南京樞密院就可以做主,何必把官司打到上京、中京,你想想,再說兩個理由。”

    楊誌想了想問:“你看到怨軍關於馬和尚的報告沒有?”

    蕭斡裏剌一笑,從懷中掏出報告說:“昨天上午到的,應該說你做得很漂亮,楊樸的學生,正在押送來中京的路上。”

    楊誌沒有接報告,而是問蕭斡裏剌:“你們在報告中看出了什麽?”

    蕭斡裏剌清楚楊誌為什麽離開怨軍,並且在楊誌交出商團的當天,天心大師與晉王就在佛難陀的建議下停止了調查;蕭斡裏剌忍不住看了一眼報告問:“難道馬和尚還有什麽沒說的嗎?”

    馬和尚沒說的地方多了,吉鴻是金兀術的事就沒說;不過楊誌想談的是楊樸:“馬和尚知道楊樸出海,和我在河北聽到的消息差不多,應該是宋金海上會談,可是無論金國與宋國都不可能立刻弄出一個作戰方案,不過既然聯盟,雙方就會做出一個姿態。按我的看法,保塞鎮就是大宋的姿態,顯州就是金國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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