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軍總共殺死三百七十七人,逃走四十一人,相當於鐵英一營的四分之一人數,讓顯州震動不小;大隊騎兵進出的馬蹄印與痕跡是無法銷毀的,耶律珍一路追查到采石場,隻是那夥人從岔道進山,直奔金礦方向,最後是在礦區附近失去了蹤跡。礦區與采石場也成為耶律馬哥與楊誌的懷疑重點,隻是金礦是皇家的,兩人沒權力去檢查,隻能輕輕翻過。

    楊誌倒沒有特別在意,金礦裏就算藏著一支隊伍,對於商團來說也沒有什麽,遠比不上努也仁、蕭柏皋兩營中是否有叛軍重要。另外張迪、喬三珍在手上,那也是線索,喬三珍早被一幫契丹凶徒整得什麽都說了出來,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沙淨、薛李豹去了一趟青岩寺,把樸期盧夫婦的東西都拿了回來,除了價值兩百兩銀子的錢財貨物,也沒有發現線索。

    楊誌並不感到奇怪,青岩寺要是有樸期盧的同夥,肯定第一時間處理了樸期盧的東西,隻有兩百兩銀子的錢物本身就是線索,楊誌請人評估過樸期盧送自己的那箱人參皮毛,價值都在百兩銀子以上,沒有人會拿三分之一的錢來送禮,還是做局,楊誌斷定,青岩寺必定有樸期盧的同夥,所以很多事情樸期盧才能瞞過喬三珍。

    楊誌讓州裏的畫師畫了王伯龍、張迪、高托山和被自己殺死的趙尋仇的畫像,讓沙淨、耿撣吉帶著人在顯州城內外打聽,看有沒有人見過四人。王伯龍四人當時有些托大,從幽州來,在顯州城內和郊外都住過客棧,王伯龍甚至進了怨軍的大營與鐵英見麵,眾人這才明白鐵英出事的時候為什麽不考慮隱藏身份,因為暴露隻是遲早的事情。

    楊誌查到王伯龍在城內大風客棧的客房未退,特地去看了一遍,該帶走的東西一點都沒留下,但是楊誌在牆角看見了一雙扔下來的破靴子,楊誌仔仔細細看了半天,找老板夥計問清楚是王伯龍一夥丟下的,楊誌頷首說:“靴子我要帶走,你們回憶一下,他們幾個人住在這裏的時候,有沒有人來找過他們?”

    “沒有。”夥計很幹脆地說,老板也是搖頭,楊誌望著窗外對麵的閭山酒樓,走到外麵的櫃台前,拿起櫃台上的登記冊慢慢翻看,李饒樂、樸期盧都住在這個客棧,難道真的這麽巧,樸期盧是為了安排張迪兩人偽裝成夥計方便,李饒樂是為了什麽。李饒樂是真正的富豪,在顯州城裏有宅子,住在客棧有些畫蛇添足,根據記錄,李饒樂在大風客棧的房間應該是包房。

    楊誌合上本子問:“李饒樂在客棧養了外室?”

    掌櫃的嚇了一跳,低聲說:“大人,這可不能亂說,李大戶是個好爽的人,如果有這種事,也是另外安排住所;李大戶之所以在這裏開房間,是因為他常年在青岩寺居住,城裏的宅子全是女眷,所以手下人來顯州辦事就住在小店。”

    楊誌點點頭說:“那我們去他房間裏看看?”

    楊誌混跡汴梁,看慣了大戶人家的做派,李饒樂不可能有這種想法,手下人從外地來顯州,不就是見他李饒樂嗎,應該直接到閭山去,怎麽可能在顯州城停留。內眷的事更是明顯的托詞,再是女眷,總有管家之類的人,再說住兩個人,不就是門衛一間房的是,何必在外麵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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