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金的買賣談成,楊誌留下兩本書,帶著帛畫離開,右側的那名吏員才說:“大人,楊誌現在留下帛畫,就是想等書籍遺失的時候,證明書籍的存在;現在可是千鈞一發,如果楊誌所說是真,就是驛館的快馬也未必能安全到達汴梁,除非是請遼國的使團幫忙。”

    石大人實際上是樞密院的虞侯,叫石摩劼,負責在上京收集遼國的情報,和張適一樣,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從楊誌送來的書籍和帛畫就可以看出,楊誌抓住了關鍵,宋徽宗喜歡這些,如果不送回去,一旦被宋徽宗知道,自己和張適就是欺君,能活命就不錯了,做官的事想都不用想。

    可雄州實際上是宋遼交通的必經之路,如果不錯和尚是趙世居的後人,還有雄州軍隊的協助,那麽可以說已經能切斷驛館送回去的所有通道。張適很明顯也知道這個道理,看著幾個手下不安的臉色,強撐著點頭說:“石大人所言極是,隻是此事事關重大,不管是真是假,我們都要把情報送回去。”

    石摩劼原來想貪功從自己的情報網把消息傳回去,聽張適一說,立即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要是遼國是用假情報來搜查自己的情報網,那麽隻要動起來,就可能全軍覆沒。石摩劼沒有說話,其他的人更不會說話,讓張適有唱獨角戲的感覺,隻能沒話找話說:“昨天楊誌與蕭乙薛一戰,我們就應該想到是汴梁的青麵獸,可惜重名的人太多,我們忽視了。”

    石摩劼附和說:“楊家世代忠烈,誰想到會出這種事,張大人,你說楊誌殺了鬼箭龐稷,是大功一件,為什麽不敢承認,還要從汴梁逃走?”

    張適長期在遼國活動,自然不是一個無能的人,立即醒悟到石摩劼的意思,楊誌從一開始就有事不能對外說,所以殺了龐稷,也沒有去領官府的賞錢。而禁軍對楊誌的行動,很可能說明楊誌當時的位置或做的事,擋了禁軍的路;死掉的李從吉不過是一個替死鬼,背地裏一定有故事。

    張適沒有接話,從這個角度分析,楊誌得罪的人不是高俅,就是童貫,現在都是炙手可熱的時候;張適猛然醒悟,楊誌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高俅、童貫難堪,童貫推薦的趙良嗣時常往來於雄州,高俅的手已經伸到了滄州,如果不錯和尚與雄州的駐軍出了事,宋徽宗一定會懷疑兩人與不錯和尚有勾結。

    張適沉吟問:“石大人,你對不錯和尚熟悉嗎,他最後公開露麵的地方在哪裏?”

    石摩劼淺笑著說:“不錯和尚在江湖上聲譽很好,雖然談不上萬家生佛,但是有俠義慷慨之名,最後一次傳來消息是不錯和尚出現在汴梁,為了花心和尚的事找人說情,甚至掛單在大佛寺。”

    不錯和尚最後成為高俅的座上賓,皇城司不得不對不錯和尚進行了一次調查,楊戩同樣在樞密院有職務,石摩劼接到了詳細的情況和任務。但是石摩劼不會對張適說,現在高俅剛剛榮升為太尉,楊戩與高俅的關係也在緩和中,這件事隻要說出去,就會對高俅形成打擊;石摩劼說話的同時終於猜到,楊誌就是想四兩撥千斤,在遼國推動對高俅和不錯和尚的回擊,自己實在沒有必要攪合其中,隻要張適與楊誌生意做成,宋徽宗高興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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