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敖盧斡為人仁厚,縱然耶律餘睹暗示楊誌一個不好就會逃走,耶律敖盧斡還是認為用人不疑,不要胡亂猜測。耶律敖盧斡這麽一表態,耶律餘睹就不好往下麵說了,耶律敖盧斡這樣的人物,將來萬一做了皇帝,必定是一代雄主,絕不是個善茬;如果現在就留下自己搬弄是非的印象,那就得不償失了。

    耶律餘睹隻能提醒說:“晉王,此去中京,蕭奉先必定安排人員掣肘我們,楊誌就是其中一個變數,真要出了點差錯,朝中必定議論紛紛;到時候,不僅皇上會拿他做文章,貴族同樣會拿他做文章,甚至貴族的文章更大。萬一有事,可以讓天心大師多出麵,他是楊誌的推薦人,又是楊誌的上司,在民間地位超然。”

    天心大師看楊誌和耶律德元送傅遵回來,微笑著說:“流言總比想象中傳播的快,皇宮裏的事也不例外,第二天一大早恐怕就路人皆知了。楊誌,說說你對怨軍的想法,和你後麵如何籌集糧草。”

    楊誌手一攤說:“我根本不知道什麽情況,總不能真的紙上談兵。”

    耶律德元咳嗽一聲說:“家父就在中京的樞密院,怨軍五千多人大多是契丹人與漢人,

    但是士氣低沉,一方麵大定府現在物資確實緊缺,另一方麵他們有病變的前科,上上下下都不放心。隻不過五千多人是個不小的數字,就地遣散或者調往南京,皇叔耶律淳有些舍不得,所以怨軍現在是半死不活的狀態,皇上命國師擔任都統,實在是一步妙棋,楊都統要是能把物資調集到,想必很快就會有戰鬥力。”

    這五千人經過了毀家、兵敗、不信任以後,必定是抱著得過且過、不行就玩命的心理,天心大師的威望和能耐既能安撫這些將士,也能壓製他們的桀驁不馴。剩下的就是錢糧問題,楊誌能當上這個都統,傅遵說的很清楚,就是負責隨軍的商團;楊誌點點頭問:“遼國的軍隊難道不發軍餉?”

    耶律德元尷尬地點點頭說:“我們與大宋不一樣,物價甚低,雖有鹽酒之稅,實際上收不到多少錢。商人聚集在五都與燕雲地區,主要的還是以物換物,流通貨幣是宋錢,不到交易額的十分之一,所以戰士們自備武器、盔甲、糧食,軍餉都是靠打仗的戰利品來補充。”

    耶律德元沒有說下去,這些年連戰連敗,不但沒有戰利品,每次打完仗都是一個讓樞密院和戶部頭疼的窟窿。楊誌想了想,轉頭問天心大師:“天雄寺的錢糧如何?”

    天雄寺是遼國的皇家寺院,天心大師就是天雄寺的主持,聞言笑著說:“天色已晚,大家休息,明天再說吧。”

    楊誌回到自己的房間,李大延與吉鴻已經在炕上睡著了,留了大半個炕給楊誌;楊誌洗了洗,關上房門和衣睡下,對未來也沒有把握,隻是這幾天實在太累了,想了一陣子,楊誌覺得疲憊,很快就進入夢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大亮,楊誌起床梳洗完畢,就被天心大師派人喊去,見到了大森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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