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是在公孫勝肅容的時候想通的,兩人的交情還沒到掏心掏肺的地步,公孫勝就說出那麽多秘密,目的不外乎就是打探自己的心意。再說,楊誌現在確實隻想著避禍,對於中州堂、雙龍會什麽的沒興趣,不管目的如何,這些幫會說穿了就是製造輿論,想左右大宋是戰是和。

    公孫勝經驗老道,笑著問:“你的誌向是什麽,為什麽活著?”

    楊誌被問得沉吟半晌,兩世為人肯定不會為了找一個地方平平淡淡地過一生,楊誌慎重地說:“生而盡歡,死亦無憾,我曾經想做大人物,金戈鐵馬,吒叱風雲,但是現在明白了,人生要有機遇;可看出天下間許多事是虛幻飄渺,我唯有恐懼,怕自己不甘平庸,興之所至,無所不為。”

    楊誌的這段話就因為一個誠,說得平平淡淡,有著讓人無法反駁的氣勢,公孫勝沉默良久說:“少林,你應該去少林寺一趟,周侗就是從那裏出來,徹底變了一個人。”

    楊誌謙虛地笑笑:“我哪裏能和周大俠比,現在宋遼金夏弱肉強食,兩百年的北方和平很可能隨著遼國的失敗而被打破僵局,少林寺又能如何,我又能如何?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公孫勝正色道:“楊兄弟果然是執著之人,到了瓦橋關,分手之前務必與我打聲招呼,我帶你去一個人,然後你再決定去留。”

    公孫勝如此嚴肅,楊誌料定不是想害自己,若是公孫勝想害自己,就應該把一切埋在心裏,到時候給自己一個出奇不易。楊誌坦然答應:“老哥放心,分手前你我一定把酒言歡。老哥和不錯大師是好友,想必會和他一起去遼國吧?”

    “我也不知道。”公孫勝還是有一些苦惱:“不錯和尚的計劃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兩人跟著第三趟運輸的隊伍到了山外的一個山坳裏時,不錯和尚宣布了下一步的計劃,休息一天以後,公孫勝、文張玉、金衛帶著不錯和尚的手下裝作鏢局的人,押著這批書籍,按照不錯和尚畫好的路線去瓦橋關;花心和尚與東方臧裝作一對主仆,由東方臧駕駛著馬車,花心和尚扮作一個富翁,在車隊前麵開路;楊誌則一人一騎負責在後麵接應,不錯和尚自己負責遊走安排。

    當所有人都出發後,楊誌收拾了現場,在草屋和帳篷裏意外地看見了官府的衣服碎片和壞了的靴子,找遍了山坳,楊誌沒有發現搏殺和埋屍地方,便能確定這些痕跡是與不錯和尚勾結的人留下的;少華山屬於華州管轄,看樣子不錯和尚也花了不少力氣,在這裏埋藏了不少人手。

    楊誌沒有拿出藍彬的麵具,隻是粘了胡須,戴上鬥笠,化裝成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騎著馬跟在車隊後麵五到十裏遠的範圍。在經過集鎮的時候,楊誌打聽了一下,現任的知州姓賀,是一個調來不久的京官;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楊誌在楊柳集趕上了車隊,裝作不認識,在車隊打尖的斜對麵飯店點了一壺酒和兩個菜,一直吃喝到車隊離開半個時辰,楊誌才懶洋洋地結賬動身,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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