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石含笑問:“今天誰坐鎮?”

    “杜瘦棱杜老師。”夥計殷勤地回答:“杜老師是我們棋社九棋士之一,輸了的話十兩銀子賠三十兩銀子。”

    謝石點點頭,賭局嗎,就是在人認為有贏的機會才可能參與,杜瘦棱的棋藝可以讓自己兩子,排在九棋士最後一位,這個賠率正好,在榮譽和金錢的刺激下,會吸引一些好手入局。楊誌隨口問道:“可以押注嗎?”

    “不可以。”要是允許押注,那些有錢人三天兩頭找些高手上門挑釁,棋樓還怎麽做生意,夥計利索地解釋:“隻有下棋的人才可以下注,一百兩封頂,一天三局。”

    楊誌明白了,棋社的賭局隻是為了吸引眼球,並沒有準備在勝負上大賺特賺;說著話,楊誌二人跟著夥計已經進入一樓大廳,一大群觀看的人擠在大廳,卻無人上場,孤單單的棋桌上坐著一個有些意興索然的中年人,胡子拉碴,被太陽曬得發紫的皮膚,還帶著一些酒氣,應該就是杜瘦棱。

    牆上掛著今天兩局棋的棋譜,楊誌和謝石邊看邊聊,夥計回到門口忙自己的事去了;棋社的掌櫃洪寶慢慢走過來,朝謝石行禮說:“謝先生,有沒有興趣去試試手,杜瘦棱已經連贏兩盤,人有些疲乏。”

    棋手下棋,掌櫃經營,是天經地義的事,洪寶這麽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杜瘦棱要是真的疲乏就不會去喝酒;謝石微笑著介紹說:“這是我的好友楊誌,我是帶他來棋樓長長見識,楊誌,這位是洪寶洪掌櫃。”

    洪寶微微頷首,他其實第一眼就認出楊誌,不過九星棋社的來頭大,對於一個破落子弟洪寶不感冒;但是謝石是老板曹千裏的朋友,洪寶裝作剛剛認識的樣子對楊誌說:“原來是吃龍的楊英雄,難怪謝先生謙虛,要不然你和杜瘦棱來上一局?”

    洪寶有擠兌楊誌的意思,楊誌就算中過武進士,那也是武人,在重文輕武的大宋,不招人待見;謝石臉色立即變得嚴肅起來,楊誌上前一步,攔在謝石前麵笑嘻嘻地說:“洪掌櫃言之有理,我是一個粗人,難得有附庸風雅的機會,今天就當交給學費。”

    穿越前的楊誌在大學的時候就是業餘三段,參加網絡棋賽是人生少有的樂趣之一,看了棋譜知道杜瘦棱的棋藝未必比自己高明,就著洪寶的話就走到棋桌旁,坐到了杜瘦棱的對麵,擺上五十兩銀子做賭注。

    楊誌身材高大,一看就是武林中人,樣子不象是來下棋的,更象是來砸場子的,杜瘦棱隻管下棋,沒資格拒絕對方,隻能客客氣氣地請對方落座,讓對方執黑子先行。楊誌也不客氣,接過夥計送上的茶,就走出中國流的開局,黑方第一著走星位,第二著走鄰角小目,第三著走三九點。

    杜瘦棱猝不及防,眾目睽睽下不願失了身份長考,等三十多手後,發現對方是以星小目的配合為基礎,以小目為主向邊上撈實地,已經落後太多,隻能不顧一切地殺進黑陣中。旁觀者鴉雀無聲,楊誌麵帶著懶洋洋的笑意,充分發揮先行的優勢,通過攻擊黑陣中的白棋,始終控製全局的主動;搏殺到一百零三手,白棋大龍被殲,杜瘦棱無奈棄子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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