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的目標是北疆冰宮,但他卻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往北疆。

    當來自黃泉門的黃泉禱告之音進入楊玄腦海中的時候,他整個人瞬間由高速移動變成了完全靜止。

    “袁子真擒拿李雀兒、孟青青。李雀兒傷,孟青青死!”

    聲音在楊玄腦海中回蕩,像一把刀,來回的割。

    一股灰色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了出來,像灰色的霧,卻充滿了黯然和蕭殺。

    天空中,黑沉沉的烏雲壓了下來,壓的人心頭發麻。

    當那個身穿青衣,名為青青的女子在他眼前不住閃爍的時候,楊玄什麽都沒說,甚至連一滴淚都沒有留。

    他隻是調轉了方向,向著袁家的所在飛了過去。

    不快,不慢。

    風起,青竹低垂。

    這一天,是四月初七。

    黃曆曰:楊公忌日,大事勿用。

    袁家!

    烏雲低垂,如墨汁般的雲層幾乎伸手可及。

    大雨即將到來。

    袁新秋和袁知夏看著眼前的屍體以及屍體前那個身穿紅衣,嘴角掛血,臉色蒼白,卻仍然是一臉倔強的小姑娘,大腦一片空白。

    他們知道,事情大條了。

    非常大的那種。

    當袁子真將屍體和紅衣服的小姑娘扔在他們麵前的時候,說實話,他們並未放在心上。

    但當那紅衣小姑娘左手持火焰長刀,右手放出無數紅色鳥雀的時候,他們震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種火焰,天下別無分號,唯有一家。

    仙門,白起!

    “李姑娘,這……這是一個誤會!”袁知夏試圖做最後的挽救,但連他自己都知道,這挽救,是多麽的蒼白無力。

    倔強的小姑娘沒有說話,回答袁知夏的隻有一道目光,其中充滿著傾盡三江之水,都無法洗刷的仇恨。

    那雙眼睛,呈現紅色,像血一樣的顏色。

    紅色之下,更深的層次,還有悲傷。

    漫天的星光都遮不住她眼中的悲傷。

    青青死了。

    每當這四個字在她腦中來回回蕩的時候,她就感覺腦袋嗡一聲,像是炸裂了開來。

    “我李雀兒在此發誓,今生今世,必將斬盡袁姓之人,使天下無一人姓袁,有違此誓,天人共誅!”

    天更黑了,空氣中似乎已經出現了雨絲。

    卻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小雀兒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淚水下的表情,很淡,像是在敘述一件極為尋常的事情一樣。

    誓言入耳,袁知夏和袁新秋臉色更白。

    不知為何,袁新秋忽然覺得,恍惚之間,站在他麵前的,並不是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而是……一襲白衣,卻沾染了無數鮮血的——魔神,白起。

    小姑娘並不可怕,小姑娘手中的火焰長刀也不可怕,但,可怕的是這火焰所代表的人,尤其是當他們得知,已經被袁子真殺死的那位姑娘,竟然是白起的弟子的時候,心頭更是泛起了恐懼。

    “知夏,別說了!”袁新秋臉色煞白,但眼中卻閃爍這果決:“大錯已成,悔之晚矣,如今袁家和白起之間的仇恨已經無法化解,唯有以一方的滅亡為最後的終結。”

    袁知夏歎了口氣,袁新秋所說,他如何能不知道,如果袁子真殺的是旁人還好說,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卻殺了楊玄的弟子,以魔神的性子,此中的仇恨,注定到天荒地老都無法化解了。

    既然注定無法化解,那唯有以一方的滅亡為終結。

    “走,我們去見老祖!”袁新秋沉聲道,表情凝重,似乎連空氣都沉了幾分。

    當袁新秋和袁知夏兄弟二人見到袁子真的時候,袁子真手持一盞白玉茶碗,輕輕吹去漂浮在水麵上的茶葉,顯得悠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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