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賈詡所言,眼前這些曾經敗在自己手中的猛將們便如一群受人操縱的傀儡一般,不知疼痛,不知疲倦。
便是受了傷,也是如沒事人一般繼續揮舞著武器猛攻過來,除非將其一擊梟首,否則這攻勢便沒完沒了。
“怎麽樣?呂布?是不是感覺無可奈何?你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強大!你甚至連自己,連自己的家人、姬妾都保護不了!”
隨著賈詡的話音,那幻境之中,呂布眼前仿佛看見自己的府邸在熊熊燃燒,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幾位夫人,曹氏、嚴氏……以及貂蟬,在烈火之中哀鳴慘劍
“奉先大人!救救我們!”
便在此時,隻聽“轟”的一聲,那原本圍住呂布的幾人突然感受到武器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幾乎是一瞬間,幾人便當場倒飛出去。
呂布麵色猙獰,口中發出一聲震的咆哮。
“嗷嗷嗷!貂蟬!玲綺!”
長戟化作一道虛影。
下一秒,幾顆鬥大的人頭重重掉落在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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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這樣?這堂堂國都長安,為何會如此輕易便被人攻破?”
作為長安的實際控製著,王允此時再不複往日的從容。
他並不是沒有想過也許會被叛軍所攻擊。
但長安城牆高數十丈、駐軍和城防器械數不勝數,又有下無敵的鬼神呂布坐鎮,不是固若金湯,但絕不應該像這般輕易地便被直接攻破。
“呂布呢?呂布何在?讓他來見我!”
隻見王允發了瘋似的一把抓住身旁一個侍從的領口,雙目圓睜,形同惡鬼。
“賈詡夜半潛入長安城,呂,呂布大人前去討伐,卻是中了那賈詡的妖術,至今下落不明。”
聽到這裏,王允便如被抽幹了全身力氣,頹然坐到霖上。
隻見他低下頭,輕輕揮了揮手,便如放棄林抗一般。
“走吧,都走,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完了,全完了。
呂布是王允手中唯一可以反敗為勝的底牌,但眼下卻是連這底牌都丟了,再沒有任何翻盤的餘地。
“父親大人,李傕郭汜大軍已經衝入城內,父親大人,快跑吧!現在還來得及!”
一個清脆如黃鶯的聲音在王允身後響起,隻是王允此時再沒有任何心情欣賞自己這便宜義女的盛世美顏。
“走?往哪裏走?陛下還在這裏。”
王允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就好似在自言自語。
“我王允一步步走到現在,隻是為了幫助大漢留下這皇室之血脈,眼下走了,又和董卓這等奸佞之徒有何區別?”
罷,便隻見王允卻是從那腰間解下了自己的佩劍,單手握住橫在眼前,另一隻手輕輕在上麵撫摸著,便如在與一個許久未見的老友敘舊一般。
良久,便隻見王允站起身。
“父親大人?”
王允並沒有答應貂蟬的呼喚,隻是倒提長劍一步一步向門外走去。
遠處的門外遠遠傳來一句高聲吟誦的詩句。
“我自橫劍向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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