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晚,總是來得早些,還特別的黑。
達溪鎮邊上就是山區,那輛紅色大眾拐進一條小道,消失在夜色之中。
金雲飛把車停得遠遠的,沒跟進去,他的記憶力超好,他發現這裏是他熟悉的地方。
“九旦,小時候生產隊出義務工,我跟我爸來這裏幹過活。這裏原來是縣武裝部的民兵訓練基地,裏麵有防空洞,很大很深的。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老杜的賭場應該就在防空洞裏。”
王九旦不禁感歎,“廢物利用,老杜真是個人才。”
兩人下車,鑽進公路邊的草叢,來到那條小道的入口處。
不斷有車駛入。
可以肯定,裏麵就是老杜的賭窩。
金雲飛在前,王九旦在後,二人在小道邊上的草叢裏摸索前進。
躡手躡腳,悄然而行,以免打草驚蛇。
突然,金雲飛停下,他發現前麵不遠處有火光。
那是有人蹲在草叢裏抽煙,應該是老杜他們派出的暗哨。
金雲飛退回來,扯了王九旦一下,二人繞著往前。
王九旦緊跟金雲飛,幹這檔事,他就佩服金雲飛,藝高人膽大,心思細如發。
走得很慢,大約走了二十分鍾,草叢沒了。
雖然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但聽到潺潺流水,金雲飛就知道前麵是條溪坑,按一般的地理常識,溪坑對麵就是山腳。
兩人蹲下來往右邊望去。
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見。
金雲飛有寶,他帶了個軍用紅外望遠鏡,三弟送給他的,這時派上了大用場。
一座水泥橋,架在溪坑上,沒錯,還是那個樣子。
過了水泥橋,就是一片開闊地,現在變成了停車場,停著至少有三十輛轎車。
開闊地的一邊,是一垛石壁,金雲飛記得,那防空洞的大門,應該就開在這道石壁上。
備戰備荒的年代,防空洞到處都有。這裏偏僻,沒有人煙。把賭場設在這種地方,既安全又不安全。
金雲飛毫不猶豫,直接給師弟老方打電話,小聲報告了方位。
老方答應,一個小時內,大隊人馬趕到現場。
關了手機,收起望遠鏡,再看了看手表,金雲飛把自己縮回到草叢裏,仰天而躺,閉目養神。
王九旦終於憋不住了,小聲問:“就這樣?”
“你還想怎樣?”
“咱不得進去偵察偵察?”
“去,你電影電視看多了。”
“萬一不是賭場呢?”
“肯定是。要不,你去看看?”
王九旦膽小,嘿嘿笑道:“我不敢。大飛,我沒開玩笑。萬一不是,警方會追究責任的。”
金雲飛也笑了,“嗬嗬……沒事,我跟老方商量好了。萬一警方撲空,要找人算帳,我和老方就一致咬定,是你王九旦謊報軍情。”
“你……”
“你什麽你,你連對手的老婆都敢泡,說明你膽子大。所以,你應該去看守所和勞改農場發展發展。”
“去你的,那裏都與我一個品種,我發展不了。”
“嗬嗬,你狗日的白白胖胖,發展不了別人,就讓別人發展你嘛。”
王九旦氣得拿拳捶地,但也靈機一動,有了反擊的話題,“大飛,你這是妒忌,嚴重的妒忌。你因為自己獨對家中老花,所以忌憚我桃花朵朵。”
金雲飛笑了,“這我倒不妒忌。說實話,你到處操勞,卻一點都不瘦,這讓我萬分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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