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大飛,你再想,你要沒辦法,就沒人有辦法了。”

    這個王九旦,平時也是詭計多端,但他不像金雲飛,越有事越冷靜,他是遇事則亂,亂了方寸,束手無策。

    金雲飛翻開那份舉報材料,看了看,忽地心裏一動,眉毛高揚。

    王九旦頓時眼前一亮,“有辦法了?”

    “你先等等。”金雲飛問道:“我采訪你一下,你的這些破事,有的連我都不知道,他們怎麽知道得這麽有鼻子有眼呢?”

    “我說大飛,我求你了,你先別采訪我行嗎?”

    “回答問題,這很重要。”

    王九旦道:“是這樣的。我們這一行,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不知是誰帶的頭,專門找別人的短處和把柄。反正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收集同行的破事壞事,平時攢著,等某人倒黴時再端出來。趁人之危,落井下石。這風氣很壞,據我所知,像模像樣的企業都幹過,或者正在幹著。”

    “噢,就像你現在這個處境,他們便把你的破事壞事全端了出來。”

    “是的,從七年或八年前,就有人往我身邊安插人,或收買我的人。至少有九個同行這麽幹過,光被我挖出來的人,就有十二個之多。還有人往我辦公室和車裏安裝過竊聽器。”

    “我的天,快趕上諜戰片了。”

    “這叫商業間諜,一個人這麽幹,大家都會跟著這麽幹,壞風氣一旦形成,是很難消滅的,誰不幹誰吃虧啊。”

    金雲飛樂了,“都一樣。我們做鞋的,最壞的風氣就是偷鞋樣。你偷我,我偷你,誰傻誰不偷。”

    “所以嘛,你也看到了,我身邊的人,除了那幾個我百分之百信任的,其他的我要經常換。因為我怕,怕他們被收買,怕他們是同行派來的。”

    金雲飛笑看著王九旦,“狗日的,你也沒少幹吧?”

    “嘿嘿……你說呢?”王九旦壞笑著反問。

    “說說。”

    “這麽說吧。在這方麵,我每年的預算是一百萬,有五個人專門負責這方麵的工作。那些對我有敵意的同行,都被我死死的盯著。個別的家夥,我對他無微不至。嘿嘿,有一個家夥,他連穿什麽內褲我都知道。”

    “哪個,哪個?”金雲飛指著舉報材料最後一頁,那十七個舉報者的名字。

    “這個,該死的,他往我辦公室裝過竊聽器。我一怒之下,在一次招標會前,往他的飯裏下過瀉藥,讓他拉肚子拉得一星期下不了床。”

    “嗬嗬,有意思啊。”

    “還有這個家夥,工地上曾死了仨人,他瞞報說是兩個輕傷,竟被他蒙混過關。當時他還求我,我也是心軟,就沒把他這事說出去,沒想到他現在也跳出來咬我。”

    “嗯,繼續說。”

    “這個,他親戚是賣鋼材的,他幹的工程項目,所用鋼材至少一半是二手貨。這個,專門在水泥上下功夫,用的都是低質量的水泥。這個,這個是偷工減料的大師。這個……”

    “九旦,你有證據嗎?光憑你說沒用,人家一賴,你拿他沒辦法啊。”

    “有啊,都是鐵證如山。大飛,我的一百萬預算,可不是用來打水漂的。”

    金雲飛再問:“你說,這裏誰是為首的?你有沒有他的把柄?”

    王九旦微微一怔,忽的又嘿嘿地壞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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