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雲飛道:“不是我派人調查的,是我家三丫頭,她有同學在日本,恰好在酒井公司工作過。據說大酒井那人很霸道,甚至還當眾打過老田。這次老田外派到中國,是老酒井幫了大忙,說不定也是老田使了什麽詭計。”

    蔣宗耀道:“說眼前的事吧,你咋知道老田想與他們兩個合夥的?”

    “這得從老田的德行說起。老田這人隻懂技術,也能管理,但他不擅經營尤其是銷售。說白了,他一個人成不了事,他得找有能耐的合作者。他現在有技術,老婆支持他,他也有錢了。但他還缺少根據地,他還需要人脈。”

    蔣宗耀點了點頭,“不錯,一個人不能幹所有的事。”

    “老田這家夥精明,他壓根就沒想與咱倆合夥。老蔣,這點你沒想到吧?”

    “咦?不會吧。雲飛,咱倆沒資格做他的合夥人?”

    金雲飛道:“還真沒資格。你,老蔣先生,是挺有錢的,也有社會地位。可你有個致命的缺陷,你快六十了。人家老田說,未來幾十年,中國將進入汽車時代。人家要創辦的,是一個未來三五十年都欣欣向榮的企業,能跟你一個糟老頭子合作嗎?”

    “哈哈,倒也是啊,歲月無情,我隻剩夕陽,人家卻向往晨曦,對不上啊。”

    說了蔣宗耀,金雲飛再說自己,“我,金雲飛,沒上過大學,泥腿子出身,靠著時勢和運氣才賺了點小錢。我思想傳統,我觀念保守,我外強中幹,我骨子裏還討厭日本人。老田不傻,他憑什麽跟我合作?這家夥肯定早就調查過我了,除了做鞋啥都不會。搞房地產還有辦銀行,我隻投資入股,不參與管理經營。老田明白,我這個幹不了別的,不是他需要的那種合夥人。”

    “雲飛,你這是謙虛,你太小看了自己。老田拉蘇玉海和金雲華入夥,其實還是看重你我。”

    點了點頭,金雲飛道:“不錯,老田這家夥聰明。他這一招,是把咱倆給裝了進去。但你我不能幹活,也幹不了活,所以他才找了蘇玉海和金雲華。這麽一家合資公司,如果有什麽麻煩,你我能坐視不管嗎?”

    蔣宗耀也點了點頭,問道:“說句不客氣的話啊,我家蘇玉海和你家金雲華,他們兩個能行嗎?”

    “老蔣,先說你家蘇玉海。你捫心自問,公允地講,他與你相比如何?”

    “你還別說,我不得不承認,他比我強。不愧是個碩士,他現在在市場經濟的海洋裏如魚得水,我在他這個年齡還剛入道呢。”

    金雲飛道:“再說我家那個,是不成器,也還沒定性。但他有個絕招,老田去汽車修理鋪保養他的車時,一招就把老田給鎮住了。”

    “什麽絕招啊。”

    “我聽說,老田的車停下時,我四弟當時懶在躺椅上,眼睛都沒睜開。隻聽我四弟說,這是什麽車,大概開了幾萬公裏,說開車的人有什麽臭毛病等等。更絕的是,我四弟光聽聲音,就說車有四個毛病,其中一個就是油箱裏有水。”

    “噢,都說對了?”

    “都說對了,一個都不錯。你說,老田是造車的,麵對一個如此修車的同行,他驚不驚?他服不服?”

    “哈哈,肯定的啊。”

    金雲飛笑道:“結果是,老田接連兩天,待在我四弟的修車店裏,一邊幫我四弟幹活,一邊與我四弟套近乎。兩天過去了,倆人成了朋友,要不是我四弟不肯,老田還要跟他拜把子。現在老田豎大拇指,有兩個意思,一個指的是我這個金大夫,另一個就是我的四弟。”

    “明白了,明白了,老田求賢若渴,你四弟正是他需要的人。”

    “沒錯,老田的算盤打得精,既找到了兩個合夥人,還牽住了這兩個合夥人背後的你我。這個老家夥不簡單,做了一筆人才生意,做得還這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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