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牛皮,三個人都是行家,看一眼,摸幾下,就得出結論,這是進口牛皮,來自南美阿根廷。

    這是上等牛皮,皮質又厚又韌,分切機很容易分切成三層。

    譚炎燈道:“雲飛,老於,這個老板是南方人,四十多歲,看著口氣很大,是總共有五百噸的貨,價值七八百萬呢。”

    於克非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生意,管他是誰,隻是這七八百萬,一般人可吃不下。”

    譚炎燈道:“現在有七撥人報名了。雲飛,老於,要不咱們也報個名?”

    金雲飛道:“不急,不急。譚,底價多少?”

    “七元,每次加價五分。”譚炎燈道。

    “夠高的。”於克非道。

    “譚,是哪七撥人啊?”金雲飛又問道。

    譚炎燈記性不錯,報出了那七撥人的頭頭。

    “……最厲害的一撥,為首的是周國平那家夥,一共六家合夥,除了周國平的州市台溫鞋業有限公司,還有……”

    金雲飛心道,來得正好,這六家企業,正是在那幾封舉報信的舉報者名單上。

    於克非笑道:“雲飛,周國平可是你的死對頭啊。上次各部門上你公司的門,罰了你幾十萬,搞得你雞犬不寧,雞飛狗跳喲。”

    金雲飛嗬嗬而笑,一點都不生氣。

    譚炎燈道:“雲飛,老於,人家可是誌在必得呢。”

    “譚你,姓周的怎麽個誌在必得?”於克非問道。

    譚炎燈道:“他們六家企業聯手,接了兩單大活。一單來自東歐,通過新疆邊貿市場出口,一百一十萬雙。一單來自東南亞,通過臨時自貿權出口,七十萬雙。可他們沒這麽多的牛皮原料,他們要不搶下這些牛皮,神仙也幫不了他們。”

    於克非道:“譚,你也是消息靈通人士啊。”

    這話有點諷刺,老於和譚共同討厭的李騰雲,就是鞋業界的消息靈通人士。

    譚炎燈急忙解釋道:“老於,我可沒跟這個姓周的勾勾搭搭。這是我媽得來的消息,我媽現在很少管廠裏的事,有大把時間串門,得點消息還是很容易的。”

    金雲飛笑道:“咱不扯淡了。老於,譚,今的熱鬧,看來咱們是湊不成嘍。”

    “雲飛,你以前可沒這麽慫啊。”於克非道。

    “就是,拿點威風出來嘛。”譚炎燈也道。

    金雲飛道:“人家誌在必得,肯定把價格往上抬。人家有兩單出口大活,鞋的單價肯定高於國內價,有底氣抬價。就是抬到八元五以上,他們都不會皺眉頭,你們誰敢跟他們爭?”

    譚炎燈道:“雲飛,我家存貨不多了。”

    金雲飛爽快道:“我賣你五萬斤,七元一斤,你拿去應應急。”

    譚炎燈立即鬆了口氣,“雲飛,你早麽,你早了,也省得我來瞎湊熱鬧。”

    於克非笑道:“譚,你要不來,還怎麽能看到眼前這場好戲呢。”

    這時,那邊已開始“唱價”。

    隻用了二十分鍾,價格就從七元唱到七元七,噌噌的往上飛躥。

    來自羅橋區那邊的幾個鞋廠,搭成一夥,正跟周國平那撥人死磕,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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