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金雲飛和嶽秀清兩口子好奇多事,實在是那種“聲音”太過熟悉,發出那種“聲音”的地方太不是地方。
春節期間,工業區各企業都在放假,除了極少數,工人們早已回家。
就是三個鄰居,於克非、李騰雲和譚炎燈,也都是回家過年,除了金雲飛一家。
寒冬臘月除夕夜,談戀愛玩親熱,有的是地方去,怎麽可能到草黃葉枯的綠化帶裏來呢?
“老婆,咱倆去看看?”金雲飛聲征求意見。
“不好吧?”嶽秀清想看,但在猶豫。
知道老婆想看,金雲飛攬著她的腰,沿著牆根,輕手輕腳地接近拐角。
但是,嶽秀清腳下拌蒜,磕到了樹根,身體踉蹌,忍不住叫了聲“哎喲”。
打草驚蛇,一對男女受到了驚嚇,急速分開,各奔東西。
借著路燈,金雲飛看得明白。
男的往星光鞋廠大門跑去,很快消失了身影。
女的一路跑,朝的是九鼎公司的方向。
金雲飛壞笑起來。
嶽秀清可沒看清,一個勁的追問,金雲飛隻笑不。
有了這個插曲,就沒了逛馬路的情趣,兩口子匆匆的回了家。
嶽秀清的好奇心還在,也不看春節文藝晚會,硬拉著金雲飛回臥室,還關上門落了鎖,再問金雲飛那兩人是誰。
金雲飛道:“十有八、九,那男的是李騰雲。”
“不會吧。他不是回家過年了嗎?怎麽又出現在廠裏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
“女的,女的是誰?”嶽秀清追問道。
金雲飛思忖著道:“女的我看不大清楚。但我想,無非是兩種人,一是九鼎公司留在公司過年的員工,二是……老於家的女人。”
老於家的女人,指的是於克非的女兒,因為李騰雲勾搭過她,還被於克非揍了一頓,舊病複發,可能性極大。
嶽秀清道:“前者不可能,李騰雲看不上那類外地女人。後者更不可能,老於的女兒於秀婷結婚後,在羅橋那邊上班,根本就不在這裏,老於討厭他的窮光蛋女婿呢。”
金雲飛又琢磨起來。
琢磨了一會,金雲飛臉有壞笑,拿過手機要打電話。
嶽秀清一把奪過手機,勸道:“老公,聽我的,咱不管閑事好嗎?”
金雲飛笑著問道:“老婆,你不是很有好奇心嗎?”
“這是兩回事。”嶽秀清道:“我頂多隻是八卦,你是摻和人家的事,我隻是好奇,你純屬多管閑事。”
金雲飛瞧著老婆,臉色慢慢的嚴肅起來。
“老公,你這什麽意思麽?”
“嗬嗬……”
“解釋,為什麽壞笑?”嶽秀清使出大招,擰住了老公的耳朵。
金雲飛問道:“老婆,知道什麽叫兔子不吃窩邊草嗎?”
“廢話,這話的意思誰不知道呀。”
“那你,李騰雲先勾搭老於的女兒,現在又跟老於家某個不知名女人勾搭,那李騰雲是不是兔子吃了窩邊草。”
“嗯,應該是。”
“不是應該,是肯定。”金雲飛道:“但在我看來,李騰雲不僅是隻吃窩邊草的兔子,他是隻狼,那種顏色的狼。”
“得對,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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