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雲飛又一次雙手齊動,將二弟的四肢“裝”了回去,恢複正常。

    金雲興被痛醒。

    大,大,大哥,你,你狠……

    嗬嗬……金雲飛坐回到老板椅,竟然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不痛了,但金雲興卻哭了,還拿手拍著桌麵。

    媽,媽,你偏心啊。

    金雲飛樂嗬著咦了一聲:臭子,你咋怪起咱媽來了?

    媽……你太偏心了。你為啥,你為啥把這種惡毒的招數教給大哥?你為啥不給你二兒子多教點招數?媽……你為啥不先把我生下來啊?

    金雲飛捧腹大笑,開心得像他的大女兒六一。

    金雲興終於恢複了正常,唯有額頭還在冒汗。

    大哥,你行。沒見你練,但你的手法勁法還是這麽幹練。

    那是童子功嘛。金雲飛笑著道:老三,咱媽偏心,這話不公平。時候叫你練,你就是偷懶,學啥像啥,可學啥都不強,要怪隻能怪你自己。

    嘿嘿,大哥你得對,所以我就從沒贏過你。

    嗬嗬……老三,你記得這是我第幾次卸你胳膊卸你腿嗎?

    這個麽,憶往昔崢嶸歲月稠,起來全是淚。好像,好像加這一次,一共是四次吧。

    你來聽聽。

    第一次,是我十歲的時候,我把奶奶冬烤火取暖用的銅爐偷出去賣了,被大哥你追到河邊抓住。大哥你夠狠,卸掉了我兩條胳膊兩條腿。大哥你也夠壞,一邊看著我痛苦喊叫,一邊把我買的燒雞全給吃了。

    第二次呢?

    那是我十二歲的時候,我從你那裏偷了兩元錢,你追我追了十幾裏路。我被你抓住了,你狠揍我一頓,又卸胳又卸腿,痛得我發誓要殺了你。

    嗬嗬,那第三次呢?

    第三次麽,是我十三歲時,我去鄰村同學家打牌耍錢。我被公社民兵營抓住,大哥你去公社把我領回家,剛進院門,你就把我的腿和胳膊給卸掉了。

    老三,你還忘了一次。

    哪一次,我怎麽不記得還有一次?

    金雲飛笑道:你十五歲的時候,有一晚,你和你的兩個夥伴,你們仨偷看村西頭的金寡婦洗澡。臭子,你忘了?

    嘿嘿……確切的講,那回你隻卸了我一條胳膊,隻能算零點二五次。大哥,四舍五入,那不算一次。

    臭子。金雲飛笑罵一聲,問道:現在你清醒了嗎?你知錯了嗎?

    清醒了,大哥,我也絕對知錯了。

    指了指筆和紙,金雲飛道:寫。老規矩,寫深刻一點。

    金雲飛急忙拿過筆和紙,一邊央求道:大哥,讓我下來寫好嗎?

    不行,就趴在桌寫。

    大哥,我好歹也是當爹的人了。

    哼,你子還想討價還價?

    好吧,既生哥,何生弟啊。

    嗬嗬……金雲飛笑著,衝著二弟的屁股踢了一腳,再從抽屜裏拿出照相機。

    剛買不久的照相機,沒想到先用在二弟身,金雲飛樂得不行。

    大,大哥,你想幹麽?

    嗬嗬……我想拍照,拍幾張你的醜態尊容,給六一和貝她們看。

    同情心,大哥,同情心啊。

    寫。金雲飛吼道,又飛起一腳踹在了二弟的屁股。

    我寫,我寫……大哥,題目寫什麽?寫檢討書還是保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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