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金雲飛從不摻和托運方麵的事情,平時幾乎不出現在這裏。

    也因為門檻太低,開辦托運站的人很多,南郊停車場這邊,就有三十幾個托運站,兩排平房,一個個緊挨著,那牌子上寫著的名字,簡直就是孿生兄弟,令人忍俊不住。

    “飛達托運站”、“迅達托運站”、“快達托運站”、“捷達托運站”、“晨達托運站”……金雲飛看得眼花繚亂,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鞋是被哪幾家托運站運出去的。

    一般情況下,不是金雲飛決定使用哪家托運站,而是由各地的客戶選擇的,金雲飛沒有必要介入。

    兩排托運站之間的大道上,正聚集著上百號人,架是沒再打了,但那輛寫著“雲飛鞋業公司”字樣的三輪機動車,還傾倒在水泥地上,幾十箱鞋子散落周圍,其中幾箱的外包裝已破,鞋子散落得到處都是。

    桑塔納轎車和皮卡車疾馳而來,嘎然停下,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根據金雲飛事先吩咐,公司安保隊八人身著灰色製服,全站在皮卡車的車鬥上,筆挺而立,一動不動,氣勢逼人,引人注目。

    但大娘舅從皮卡車上下來,母親也從桑塔納轎車上下來,兄妹二人肩並肩,朝自家的三輪機動車緩緩走去。

    金雲飛戴上墨鏡,不慌不忙地推門下車,還不忘整整襯衣領子,再站得筆直,迎著下午的陽光,擺了個派頭十足的造型。

    這時,司機老趙從三輪機動車邊冒出,一邊巴巴的流淚,一邊哭喊著朝金雲飛跑過來。

    老趙四十幾歲,是個下崗工人,進公司以來,勤勤懇懇,金雲飛很看重他,不僅讓他擔任運輸隊長,還把他老婆和兒子兒媳都招進公司上班。

    老趙很老實,老趙很狼狽,襯衣破了,腳上隻剩一隻鞋,一個鼻孔還在流血,那血流到臉上,染紅了灰色襯衣。

    金雲飛火冒三丈,怒而冷笑,一邊安慰老趙,一邊攙著他朝人堆走去。

    雲飛鞋業公司,大名鼎鼎,金雲飛雖然年輕,但老板氣質十足,這氣場不是吹的,一堆人霎時靜了下來。

    金雲飛不看人,隻是冷冷的問道:好漢做事好漢當,打了我的人的人,請站出來。

    暫時沒人回應。

    站出來。金雲飛吼道。

    一個胖子,一個瘦子,大約都不到三十歲數,看臉都不是善相,猶猶豫豫的站了出來。

    瘦子還開口說話:金老板,對不起……

    金雲飛狠狠的瞪了瘦子一眼,目光凜冽,嚇得瘦子隻說了個開頭。

    金雲飛又道:砸我車毀我鞋的人,請站出來。

    有九個人,不包括胖子和瘦子,三三兩兩的站了出來。

    金雲飛問司機老趙:趙叔,你仔細看看,這兩個是不是打你的人?那九個是不是砸車毀鞋的人?

    老趙看了看,點著頭道:沒錯,是他倆打的我,是他們砸了咱的車毀了咱的鞋。

    好,好,有種,嗬嗬……狗日的,你們有種。

    金雲飛竟然一邊罵著,一邊綻放出笑臉來。

    可是,笑聲未停,金雲飛也沒動,卻響起了幾聲慘叫。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