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金雲飛來說,造房子是件糟心的事,最糟心的是全家人的意見不統一。

    衡豐鎮的城鎮建設規劃早已獲批,以衡豐街村為中心,建設一條嶄新的街道。

    溫林縣人多地少,衡豐鎮更是人均糧田不到半畝,能劃出一片田地建造新街,是經濟發展的結果。

    經過幾年發展,衡豐鎮已形成了製鞋為主的經濟產業,全鎮大大小小的鞋廠已有六百多家,從事相關行業的個體戶更是上千。

    當然,大多數鞋企其實是家庭作坊式的工廠,雲飛鞋廠還是龍頭老大,日產上千雙鞋的工廠還不到三十家。

    這就出現了一個奇景,衡豐街村拿出兩百多間街麵房宅基地對外出售,可過了一個星期,前來報名的還不到五分之一。

    農村人樸實簡單,賺錢為了啥?無非是造房子娶媳婦。可宅基地沒人買,村裏鎮裏焦急。

    還別說,問題出在雲飛鞋廠的老板金雲飛身上。

    做鞋要學金雲飛,造房也得跟他學,金雲飛按兵不動,同行們止步不前。

    金雲飛有自己的“小算盤”,隻是他不方便說,更不敢說。

    澤穀鎮那邊,正在醞釀建設一個工業區,一旦批下來,對上規模的企業來說,那裏才是最佳去處。澤穀不僅是個古鎮,人口和麵積都是衡豐鎮的十多倍,還是溫林縣的門戶,交通發達,離天州地區的小商品交易中心羅橋不到十公裏。

    可金雲飛講感情,衡豐街村能接納他包容他,這是他的福地,他不能輕易說走。

    家裏人也是各有各的想法,爺爺奶奶上了年紀,想著在老家金家村造房子,父親的思想也很守舊,說什麽財富不可外露,房子多了不好,夠住夠用就行。

    母親倒是沒有自己的想法,大兒子怎麽做,她就沒有反對過。大妹已經出嫁,不會提意見,大姑小姑是鞋廠的人,但畢竟是“外人”,也不會在這種事上說什麽。

    有明確意見的是二弟,還有老婆嶽秀清。

    二弟主張買宅基地造房子,而且還要多買,反正這些年賺了不少錢,隻要不影響鞋廠的生產。

    嶽秀清卻是另一個想法,她畢竟來自城裏,縣城也是城,經濟發展了,縣城以後也會發展,與其在衡豐街造房,不如將來在縣城買房。

    二弟是公開發表意見,老婆不是明說,但“枕頭風”常吹,威力不小,金雲飛有點左右為難。

    金雲飛猶豫觀望,村裏的陳小秋急了,他是向領導打了包票的,金雲飛不帶頭,他沒了麵子。

    這天,陳小秋上門,還帶來了金雲飛的幾個好朋友,陳冬華、鄭三寶、王九旦、肖戰國、林和平和楊青柳。

    這些個老同學,這幾年也都賺了不少錢,腰別尋呼機,西裝筆挺,皮鞋鋥亮,個個人模狗樣。

    六位好朋友也都已結婚,其中陳冬華和鄭三寶結婚稍早,二人已當上了爸爸。

    請眾人坐下,金雲飛明知故問:陳叔,還有各位,你們一起而來,有何公幹?

    王九旦笑道:公幹沒有,我們是陳叔叫來一起向你興師問罪的。

    嗬嗬,那就請陳叔訓示。金雲飛陪起笑臉說道。

    陳小秋道:雲飛,咱倆是有言在先的。你現在縮在一邊看熱鬧,分明是看我的笑話,你陳叔我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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