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前,普天同慶,大赦天下。

    一個時辰前,禁衛軍包圍丞相府,以丞相勾結叛國者的罪名,抄了全家。全府八十一口人,除去南宮影和南宮陌,無漏網之魚。

    半個時辰前,皇上下達命令,關閉城門,所有人不得出入。

    一炷香前,一千張女子的畫像,落入禁衛軍,平明百姓,達官貴族手中。全城地毯式搜索。

    隻要抓到,格殺勿論。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一盞茶後,王爺請命捉拿叛徒。

    王府內,雞飛狗跳。

    “王爺。”一個將軍的摸樣人,皺了皺眉頭。低著頭,在歐陽慕耳旁悄悄的說了起來。

    歐陽慕抬起頭,打量了正被拖出去的沐墨一眼。隨即又低下了頭。時不時點點頭。

    “淩羽,把我的馬牽過來。馬上出發。”

    “要我去嗎?”

    歐陽慕看了看熱鬧非凡的皇城,“不用了,你幫我盯著一下皇城,近幾天會比較亂。”

    皇城內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轟隆隆”的腳步聲,塵土飛揚。和淩亂的尖叫聲,哭泣聲,憤怒的聲音。一團糟。

    “恩。”

    兩個時辰前,普天同慶,繁花似錦。兩個時辰過後,雞飛狗跳,人人自危。

    傾盡天下……

    歐陽慕臉色低沉,雙腳夾著馬福,手指緊緊的拉著韁繩,身後是兵臨城下的千軍萬馬。

    黑色的霧,擋住了前進的方向。

    可是,不管怎樣,他也要把她抓回來。然後關在屋子了,狠狠的鞭打,讓她再也不敢走了。

    高高揚起的鞭子,隻差一聲令下。千軍萬馬,義無反顧的奔向站場,迎接獻血的洗禮。

    閑散的發絲,遮住光潔的額頭,猩紅的雙眸也一並擋住了。看不出半分情緒。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個堅毅華貴,殺伐予奪,說一不二,此刻,快到崩潰的邊緣了。指縫間流淌著冰冷的眼淚,像滿天的花雨一樣。

    要是,她真的離開了?他該怎麽辦?

    緊緊握著韁繩的手,骨節發白,像透了明的白,也像飄蕩在天地間的幽靈一樣。

    “出——”發字還卡在喉嚨,就被一陣驚呼聲打斷。

    “王兄。”

    一個妙齡少女,喘著氣,伸出雙手擋在歐陽慕的馬匹前。她仰起頭,“王兄,我也要去。”

    猩紅的雙眸,像魔鬼睜開了雙眼。殘暴,魔鬼。他冰冷的看著她,不帶一絲的感情,“滾。”

    歐陽洛後退了幾步,有些費力的看著歐陽慕。這樣子的他,她從來沒有見過。不管別人怎麽說歐陽慕多情,冷漠,殘暴。可他對她永遠是溫柔的摸樣,溫和說:“妹妹,不要緊,哥哥我永遠保護你的。”

    艱難的吞了吞口水,“王兄,我錯了。”有些難過,懊悔,“王兄,我真的錯了。”聲音越說越低,越說越柔了。

    似討好,服軟。此刻,她根本不能撒嬌,歐陽慕真的可怕了。像一隻剛剛蘇醒的魔鬼。她想,如果她不是他的妹妹,肯定早就被殺了。

    “王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有些無措。

    “不讓再讓我說第二遍。”依舊是冷的掉冰碴子的聲音,還是那雙爆紅的雙眸,犀利如劍,直剜心底。

    “出發。”怒吼一聲。

    千軍萬馬擦肩而過,歐陽慕頭也不回的離開。鐵蹄聲,硝煙聲,一點一點的,消失幹淨。她就站在正中央,卻像一個透明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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