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夜色漸深,隻有很遠的地方有零星燈火。不想麻煩助理的廖亦舟還是邁著堅毅的步子朝江邊泊著的另一輛車走了過來。

    事情巧的就像是有人提前謀劃好的一樣,蘇苒初暫時還不想讓廖亦舟知道自己的存在。在廖亦舟離自己還有些距離之時,她迅速地將一旁放著的墨鏡和太陽帽戴上。

    車主似乎還沒有發現他的到來,但是廖亦舟從擋風玻璃外是可以清晰地看見裏麵有人影的,隻不過人在專心地低頭玩手機,他隻好上前去敲了敲車窗。

    蘇苒初本就心慌,聽到敲車窗的聲音更不知道怎麽辦了,但是又不能不理會他。

    算了,不然就按下車窗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麽?反正自己裝扮的這麽嚴實,他應該看不出來吧。

    做足了心理準備的蘇苒初緩緩降下車窗,隻給廖亦舟留了一個冷漠的側臉。就像是被無故打擾的人的一般反應,她的語氣透露出些許不耐煩,“什麽事?”

    這其實都算不上一整張側臉,女人的小半張臉都被那個黑色調的墨鏡擋著,餘下那點空隙也被大大的太陽帽所遮蓋,隻剩一個精巧的下巴暴露在空氣中。

    廖亦舟第一次被人嫌棄至此,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此番行為確實唐突,他聲音低沉地道,“抱歉。”

    他站直身子,想著不如就此走了,可是這樣會顯得更為奇怪吧。

    正兩難時,車主又開了口,“有什麽事情,說吧。”

    “我的車拋錨了,可以請您捎我一程嗎?當然我會付車費的。”他說完眼神便有些閃爍,畢竟確實萬分欠妥當。

    蘇苒初完全沒想到這人會是以這樣的理由,但是似乎隻有這樣的原因才會讓他紆尊降貴地來到她這輛小破車的麵前吧。蘇苒初略一思忖,覺得捎個人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反正他又不知道坐在前麵的人是她。

    “上車吧。”

    車窗升上去,廖亦舟從善如流地拉開了車門,並給自己的生活助理發了一條明天來千江大橋取車送去修理的短信。

    助理當即就回複,“那您怎麽辦?那裏沒什麽別的交通工具,要不要我去接?”

    廖亦舟笑著將一行字發過去,“不用了,我碰到了一個行善的人。”

    助理一愣,但是也知趣地沒再說什麽話,她轉而叮囑了一句,“那您小心。”

    廖亦舟將手機放下,眼眸稍稍抬起,便看到他口中的“善人”戴著帽子的後腦勺。

    車廂裏響起舒緩的音樂,男歌星極有辨識度的聲音在車內響起,倒是化解了許多尷尬。那歌詞也極為應景,廖亦舟閑著也無聊,便仔細地聽了一耳朵。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我聽聞,你仍守著孤城。”

    這句話不知道觸動了他的哪根弦,方才還較為愉悅的心情一下子由晴轉陰。女司機問自己的目的地時,他都沒有反應上來。

    雖然廖亦舟自上來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句多餘的話,兩個人之間的氛圍雖然不熱絡,但是也算不上尷尬,但是從剛剛開始,她就清楚地感覺到廖亦舟的氣場變了。

    整個人散發出來的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在狹小的車廂內,蘇苒初感覺自己轉方向盤的手指頭都是僵硬的。

    “先生?先生你要去哪裏?”

    蘇苒初加大了音量,獠牙才終於清醒過來,他也瞬間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抱歉,在您順路的地方放我下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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