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心傷悲憤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憔悴極了,似乎一下子老了不止十幾歲。

    三伯不認識廖宗南,薛爸爸也隻是聽說過,所以薛淩隻好給他們一一做介紹。

    陳氏一聽說廖宗南是蔡雲煙的丈夫,猛地瞪大眼睛,激動大聲:“虧你一個大男人!你怎麽不管好你老婆啊?!”

    薛衡忙拉住她,低聲:“媽!你這是做什麽?!”

    陳氏激動大哭:“你爸走了,他不要我了!他真的帶著那個女人走了!我做什麽?!我還有什麽可以做的?!啊?!”

    廖宗南臉色有些僵,沉聲:“女士,請你不要亂說話。我太太她是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還有,我們夫妻間的事情容不得他人置喙,請你自重。”

    三伯想不到還沒開口氣氛已經僵成這樣子,忙做起了和事佬。

    “大家先不要激動。之瀾和小蔡極可能是有事被絆住了,暫時無法跟家裏取得聯係。當事人沒有親口承認前,我們都不該妄自揣測,傷害我們該信任的人,也讓別人看了笑話。”

    最後一句話自然是說給陳氏聽的。

    陳氏聽罷,低低哭泣,不敢再亂激動,依偎在薛衡的懷裏。

    薛衡有些窘,忙安撫母親坐下。

    一旁的薛媽媽忙上前,坐在另一側,遞紙巾安慰:“你先不要亂想,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

    程天源則趕忙去倒水。

    薛爸爸和三伯坐下後,便很快直奔主題。

    三伯看著廖宗南解釋:“以前我們兩戶人家都是城東那邊的大戶人家,我們住前頭,蔡家住後麵。蔡家的人口和地位不及我們,但也是大門大戶,跟我們家走得很近。之瀾是我看著長大的,小蔡跟他的年紀相仿,小時候常常一塊兒玩耍。他們算是青梅竹馬長大的。”

    薛爸爸低聲:“之瀾自小長得好,很多女孩子喜歡他。不過他跟小蔡走得最近,兩人常一塊兒上學,一塊兒讀書寫作業。直到後來我們家出了事,我們都得各奔東西,不能再留在老宅,那時之瀾不肯走……說他要跟小蔡在一塊兒,希望我們幫他做主,臨走前至少要定了婚約才行。”

    薛淩低聲插嘴:“肯定是沒訂成,對吧?”

    “沒有。”三伯低低歎氣,白眉皺得緊緊的,“當時我們家突遭大難,外頭局時亂糟糟,大哥和二哥擋在我們前麵被打被抓,家族裏的男丁都必須趕緊各尋去路,不然太晚可能就會來不及。小蔡哭哭啼啼,可她家的父母和長輩都不敢應下,甚至還趕緊跟我們家劃清界限。當時的情景,人家這般做也怪不得人家,隻是之瀾卻傷心得很,憤憤收拾了行囊離開。”

    薛爸爸點點頭,歎氣道:“那時誰家都不敢跟我們往來……蔡家看到我們家落魄,還擔心被定下婚約被連累,怎麽可能同意。我們不敢給之瀾做主,蔡家也不肯他們在一塊兒,婉言拒絕了。聽說他們甚至將小蔡關了起來。”

    三伯繼續道:“後來之瀾學醫,又往南方分配過去,肯定跟小蔡斷了聯係。那時候車馬慢,通訊又不方便,寫信也常收不到。之瀾在實習的時候跟嫂子相識,不久後就成婚成了家庭。離得遠,大家隻能偶爾過年的時候在老宅碰碰麵。我們跟之瀾尚且如此,更何況已經搬走的蔡家人。所以,之瀾之前肯定也是沒能跟小蔡再次接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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