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淩聽罷,連忙感激道:“阿衡,這樣會不會太麻煩叔叔?他是專家沒錯,隻是他現在在省城那邊上班,怎麽好讓他請假特意過來。”

    薛衡搖頭輕笑:“說什麽話呢!我爸說了,他學一輩子的醫術,擺弄各種骨科專業論文,怎麽能讓自己的最親近的堂哥受骨折的難受。他說他要親自過來看看,不然怎麽都不會放心。難道有機會能放一放假,你就當是成全他吧。”

    程天源溫聲:“叔叔這麽有心,也是爸爸的福氣。媳婦,就讓叔叔過來幫忙吧,有他這個專業人士在,爸爸才能好得更快些。”

    “那自然是最好的。”薛淩道:“阿衡,你給叔叔訂機票,這些都報廠裏去。叔叔過來幫忙,我們一定要承擔他的來回費用和住宿,不然就太過意不去了。”

    “是是是!”薛媽媽附和道:“本來已經麻煩之瀾了,可不能再讓他破費。”

    薛衡見她們都堅持,隻好點頭應好。

    “他已經去請假了,省城那邊傍晚還有一班飛機飛這邊,我去問一問能不能趕得上。”

    “好,你去問問看。”薛淩道:“這邊有我們。”

    薛衡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伯父,低聲:“你們小心照顧,我去去就來。”隨後他離開了。

    程天源見病房裏還有一張空床,忍不住問:“媽,你昨晚肯定沒好好休息,你去躺一會兒,我在這裏守著爸就行。”

    薛媽媽指著上方的點滴瓶,低聲:“醫生交代說,這個快完的時候,就去護士站喊一聲,解釋說我們是第幾病房的。”

    “好。”程天源應聲。

    薛媽媽道:“昨晚阿衡就跟護士說了,這個病房我們都包下,病床費我們每天都付,暫時不要安排病人進來。這樣我們晚上守夜就能偶爾睡一睡。”

    薛淩點點頭,安撫:“您臉色很差,你去躺一會兒。我們守著爸就行。”

    薛媽媽昨晚擔心受怕一整個晚上,今天又奔走擔心大半天,精神很差。

    眼見女兒和女婿來了,還有薛衡和之瀾來幫忙,丈夫手術又很順利,她總算放下心,躺上病床後,很快睡著了。

    病房裏靜悄悄,點滴瓶仍有大半的藥水,徐徐一點點滴著。

    薛淩看著睡在病床上的父母親,高懸的心總算安穩下來。

    幸好,爸爸有驚無險。

    幸好幸好……

    窗外有高高的木棉花樹,樹葉茂密,偶爾吹進涼風來。

    風扇徐徐轉著,病房裏並不悶熱,涼快又寂靜。

    程天源攙扶薛淩坐在木椅子上,低聲:“你也閉眼歇一歇,我讓你靠著。”

    薛淩沒什麽睡意,輕撫肚子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程天源苦笑:“你昨晚幾乎沒什麽睡,今天趕車又趕飛機,怎麽可能不累。你閉眼休息一下吧,不然我怕你接著也會倒下。”

    薛淩知曉他不相信,隻好倚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總算心安了,她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直到半掩的房門被推開,有人低低聊話,她才清醒過來。

    ——竟是三伯!

    “……三伯?您來了啊?”薛淩迷糊問。

    薛三伯手裏捧著一碗藥,遞給程天源,慈愛往她看來。

    “我今天一早就來了。早些時候你爸爸醒過一回,我給他診脈開了一副藥,找了他的主治醫生商量幾聲,然後去藥房拿了藥材去熬製。我不放心其他人經手,親手熬了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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