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淩拉住她的手，笑道：“您不要緊張，先坐下，歇一口氣喝口水再問。”
程天源把東西擱一旁，倒了水，親自捧過來。
“媽，先喝口茶。”
“哎！謝謝阿源！”薛媽媽笑嗬嗬道：“我顧著高興，一路上飛過來，壓根不累。對了，阿英和木海他們呢？他們住隔壁，對吧？”
薛淩解釋：“是對麵。爸媽他們一大早就去幫忙開店了，得晚上才回來。他們聽說你下午就能到這邊，已經打算傍晚就回來，要來陪你一塊吃晚飯。”
“好好好！”薛媽媽道：“我給他們都買了禮物，一會兒他們來了，拿給他們。對了，商店離得遠不？木海以前能騎自行車的，現在能不？”
薛淩微愣，壓根不知道公公竟還能騎自行車。
“……他沒騎，都是走路。這邊離商店不算遠，拐著走過來大概走十來分鍾。他們都是走來走去。”
薛媽媽點點頭，“老年人需要鍛煉，如果不遠的話，那還是走路妥當些。像我們這樣五十來歲的年紀，骨頭不比以前好，磕了碰了反而不好，能走便用走的。”
程天源也是這般想，解釋：“爸以前是會騎自行車，胳膊不好以後就沒再騎。當時家裏情況不怎麽好，那老自行車就賣了。現在胳膊裝了義肢，能騎應該能騎，但這段路不遠，我就沒給他買新自行車，希望他們散步來回。”
“電梯都會用了吧？”薛媽媽道：“你們得多教教他們用新東西。老人爬樓梯很累的，得讓他們學會坐電梯。”
“放心吧！”薛淩笑道：“住進來後，我陪著他們上上下下幾十趟，教到他們兩位都會用了，才走出電梯門。”
“那就好。”薛媽媽一邊喝茶，一邊參觀套房。
程天源則給薛爸爸打去電話，解釋說已經接嶽母來到榮城，現在已經到了家裏。
薛爸爸笑道：“那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程天源連忙將家裏裝了電話分機的事講給嶽丈聽，道：“爸你隨時能打過來跟媽聊天。”
薛爸爸笑嗬嗬：“不用聊，好不容易不用聽她嘮叨——多好啊！”
一旁的薛媽媽正等著聽，十分湊巧聽到這句話，又氣又好笑：“是嗎？這樣的話，那我就不回去。你以後就自個洗衣服，自個煮三餐，自個打掃家裏！”
“不不不！”薛爸爸慌了，哄道：“我是不喜歡聽嘮叨，可我喜歡你在家啊！”
“去！”薛媽媽一把拿過話筒扔下。
程天源和薛淩都忍不住笑了。
薛媽媽的到來，讓家裏一下子熱鬧起來。
程天源去廚房準備晚餐，薛淩則牽著她去陽台看江景，順便偷偷將林聰和自家小姑子的事講給她聽。
薛媽媽聽得直皺眉，不滿低聲：“榴花表姐怎麽能這樣……？”
“還不止呢！”薛淩將他們母子二人厚臉皮蹭東西的事也一並講了。
薛媽媽歎氣搖頭，“我跟她是遠方親戚，中間隔了好幾層。當初在榮城的時候，她是貴夫人，每天遊手好閑打牌，帶著林聰去大胡同口看過我們兩三次。想不到時隔多年，她竟落到這樣的境地。”
薛淩對他們一點兒好印象都沒有，道：“我告訴你，是希望你別理她，就假裝不認識。”
“不好吧？”薛媽媽低聲：“她現在畢竟是你小姑子的婆婆，算是你們家的親家母。如果她來了，我還是得給她麵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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