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寧嘴動了動，並沒有出聲解釋。
陽妤的脾氣他清楚，這個時候，就算解釋，也是無濟於事。
陽妤輕吸了一口氣，雙眼緊盯著他棱角分明的臉：“你的腿根本早就已經好了，你在騙我，對不對。”
言淮寧斂眉，臉色沉鬱：“你說的都對了，我的腿的確是好了，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留住你。”
“這幾天的時間，是我幾年來，過的最開心的日子了，隻要一想到，你每天都會過來，我就覺得，空氣都好聞了不少。”
病房內很安靜，安靜到可以聽到言淮寧說話的回音。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陽妤眨了兩下眼睛，視線一直沒從他身上移開，他低垂著頭，俊逸非凡的五官在燈光下，顯得十分深邃，挺直清秀的鼻子宛若刀斧深鑿，菲薄的唇緊抿著，臉上帶著愧疚。
心像是被一隻手抓住，沒來由的有些悶。
她以為自己會犯病的，可事實，她腦子一直都很清醒，好像麵對他，她真的減少了犯病的頻率了.......
成峰以前跟她說，人在潛意識裏，會替自己尋找一個自己依賴的人，在這個人的身邊，身體會得到放鬆，緊繃的神經也會跟著放鬆。
以前她覺得成峰隻是隨便說說，現在突然心有感悟。
好像在言淮寧身邊，她的確很放鬆......
“這幾年，你就隻學會了油嘴滑舌？”陽妤輕挑了挑眉，雙手環胸，唇角溢著淺笑。
含著笑的眼眸盯著他，長睫眨動著。
言淮寧看著她，有片刻呆滯，隨後很快反應過來，眉心一動，忍不住傻傻勾唇一笑，上前一步，彎腰大手從陽妤腰間穿過，雙眸輕眯起，身體緩緩前傾：“不止。”
“放手。”陽妤轉頭看了一眼言淮寧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輕咬了咬唇瓣，略帶嬌嗔的說道。
言淮寧眨眼，仔細端詳著她泛著淺紅的小臉：“我要是不放呢？”
“從現在開始，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了，小妤.......”他說著，漆黑的眼眸突然溢滿了深情。
陽妤被他這眼神看的臉像是突然間被火燒一般，滾燙的厲害，目光閃爍了一下，輕撥開了他的手，抿了抿嘴，皺眉道：“你先放開我。”
“我有話跟你說。”
言淮寧隻是正了身子，但是搭在陽妤腰間的手一直都沒鬆開。
陽妤沒辦法，隻好任由他握著，抬頭望著他，神色一瞬間變得認真起來。
“你真的已經想好了嗎？和我在一起，你就必須要永遠跟祁靜茹斷絕關係，你舍得嗎？”
“也許.......有一天，我們還會兵戎相見，我不會放過她的，死都不會。”
提到祁靜茹，陽妤原本明澈的眼神倏地一下變得淩厲無比，雙目猩紅著，牙齒打顫，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言淮寧搭在她腰上的手緩緩收緊，輕喚了她一聲：“小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