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室內,因為寒玉陷入安靜,氣氛令人有些窒息。

    靳封臣手中薄薄的玻璃片棱角,因為他不自覺的用力,陷進手心最敏感的皮膚上,壓出深深的紅痕,他卻不覺得疼痛。

    半晌之後,靳封臣的喉結艱難的滾動了一下,嘶啞著聲音說道:“那……有沒有辦法慢慢減少病菌?”

    寒玉蹙眉說道:“這種細菌很是刁鑽,數量恒定,但繁殖速度驚人。”

    莫邪點點頭,“我們之前嚐試著殺死一部分,但在標記追蹤的時候,發現很快的時間就已經又恢複到原來的數據,繁殖速度幾乎以秒來計算。”

    ……

    這還真是個棘手的事情。

    靳封臣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知道這很殘忍,但莫邪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少爺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醫治,隻是怕是會在這過程中可能會引發一些並發症,還需要你做好心理準備。”

    聞言,靳封臣的臉色十分難看,可以說是麵如死灰。

    如此看來,瑟瑟的病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出了研究所,靳封臣精神恍惚的回到了家中。

    大門一有響動,江瑟瑟立馬站起來奔向門口。

    注意到靳封臣臉色有些不好,她關切的詢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公司的一些事而已。”

    他麵色疲憊,快步的走向二樓書房,連鞋都忘了換。

    快要進書房時,才反應過來江瑟瑟還在樓下站著,便轉身又下樓,緊緊地抱了下她,柔聲說道:“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忙。”

    江瑟瑟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但瞥見他眸子中的疲憊,她實在是不忍心再繼續詢問。

    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書房門口。

    書房裏,靳封臣的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電腦屏幕。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獻資料,都是關於最新的細菌實驗研究報告,但卻收獲極少。

    不知不覺,就是一個下午和晚上過去了。

    中途瑟瑟上來叫他吃晚飯,都被他以工作繁忙拒絕了。

    一夜過去,靳封臣揉揉酸痛的眼眶看向窗外,天空已經蒙蒙亮。

    江瑟瑟醒來後,沒有看到靳封臣,還以為他已經起床了。

    可床單另外一邊不像是有人睡過的樣子,心裏不由有些疑惑。

    她打著哈欠推開書房的門,靳封臣果然在裏麵,他一晚都沒回過臥室。

    他的眼裏全是血絲,手上還夾著一支煙。

    一看就知道,是一夜未睡。

    江瑟瑟頓時有些心疼,但見他這麽不愛惜自己的生氣,又有些生氣,走過去雙手撐在桌麵上,“你怎麽不睡覺?”

    見狀,靳封臣立刻把手中的香煙掐滅,衝她笑了笑,“馬上就去睡。”

    江瑟瑟視線下移,掃過煙灰缸裏堆積的七八個煙頭,氣道:“抽煙還熬夜,你身體還要不要了?”

    其實靳封臣沒有煙癮,平時也很少抽煙,隻有在特別煩悶的時候,才會抽一根。

    這一晚抽了這麽多,那得是多大的煩心事。

    聽到她關切的質問,靳封臣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是不是工作遇到什麽問題了?”江瑟瑟猜測。

    靳封臣含糊道:“沒事,已經解決了。”

    他走過去,把窗戶推開,讓新鮮空氣進來,生怕殘留的煙味熏著了江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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