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邱靈兒的手指觸碰到程先生臉上的口罩的時候,身子僵硬的男人突然一把甩開她的手,飛快地後退了幾步。

    邱靈兒下意識還想再抓住他,速度卻不夠快,整個人狠狠撲到地上。

    手心被地上的沙石磨出了傷口,疼痛讓邱靈兒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眼淚滾落,位於胸口的另一個地方卻好像更疼一點。

    程先生胸前也不斷起伏著,頻率甚至比邱靈兒還高,看到邱靈兒撲到了地上,如此狼狽,他吹著的雙手抬起了幾分,幾秒鍾後又頹然的落下。

    “我姓程。”他聲音粗噶,幹澀,難聽,沒有壓低,顯得更加粗糙。他語速飛快,甚至有一些慌亂夾雜其中,欲蓋彌彰的解釋了一句,“受傷的手是很久以前不小心在國外傷到的,不知道邱小姐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他站在昏暗的路燈下,全身上下隻有那隻手露出猙獰的冰山一角。

    說完,他深深看了邱靈兒一眼,狠了狠心,轉身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你別走!”邱靈兒泣不成聲,不顧腿上身上的傷,慌忙爬起來,手心甚至還緊緊攥著那隻黑色的手套,眼底隻有男人的背影。

    腳下的高跟鞋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她索性光腳追了上去,她感覺不到疼,因為疼痛早已麻痹了神經。

    男人聽到身後的聲音,心髒連帶著最易感的哪根神經都在叫囂著疼,都在瘋狂的慫恿給他回頭看看,將身後的女人抱起來,緊擁進懷裏。可是僅有的一線理智,讓他繃緊了神經,埋頭不停往前走。

    “你別走!”邱靈兒大喊,她聲音嘶啞,可是男人走得飛快,連一絲停頓也無,她追不上!

    她讓自己跑得很快了,可還是追不上!

    終於,男人走到了車邊,抬手打開車門,就在那一瞬間,邱靈兒突然停了下來,不顧一切的在他身後大喊,“顧澤言!”

    男人的身形頓了頓,卻隻有短暫的一瞬間。下一秒他飛快地鑽進車裏,車門就這樣關上,立刻地啟動,駛離了邱靈兒的視線!

    “顧澤言?”邱靈兒像是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頹然癱坐在地上,隻有冰涼的寒風聽見她這一聲夾雜著嗚咽的問句。

    腦海裏閃過伍家的大火,那個明明陽光晴朗卻讓她窒息的恨不能死過去的,拿到顧澤言骨灰的那個下午,還有陰雨天的葬禮,她每每疼到極致,累到極致,想要拋下這一切的時候,種種因素支撐她走過來的這半年……

    真的是顧澤言嗎?

    顧澤言,真的死了嗎?

    司機半天沒等到邱靈兒,打電話也沒人接,不放心的下車找過來的時候,邱靈兒已經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了。

    來往的人不時衝她頭來奇怪地眼神,邱靈兒卻完全視而不見,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看到這樣的邱靈兒,司機嚇了一大跳,不敢隨意碰邱靈兒,急忙打了個電話給秦越,還順百年個邱少陽打了個電話。

    秦越就在酒店裏賣弄,酒會即將結束,接到司機電話的時候秦越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確定後才急匆匆從裏麵跑出來,差點撞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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