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電話掛斷，邱靈兒慢慢將車停在路邊，後麵亞瑟的車和邱少陽的車看她停下，大概猜到了什麽，也跟著停了下來。
等到三輛車在同一水平線聚首，邱靈兒推門下車，她竟然沒注意到他們跟了一路。
“你們就留在這裏吧。”邱靈兒的頭發在夜風中有些迷眼，被她隨意紮起來放在腦後。亞瑟沒說話，邱少陽臉上是明晃晃的不讚同。
“我隻能一個人去，大哥。”邱靈兒看向邱少陽，“我知道你們的好意，但是……”別讓我為難。
他們立場不一樣，卻理解邱靈兒的心情。可他們同樣沒辦法看著邱靈兒一個人隻身犯險。
“你們不去就是幫我了。”邱靈兒帶著些許祈求看著他們。
兩個人避開目光，亞瑟更是怒極，“這就是那個男人能帶給你的幸福，你為什麽還要為他犯險？”說到情急處，他甚至忍不住用母語爆了一句粗口。
邱靈兒沒說話，最後深深看了兩人一眼，轉身頭也不回的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
身後亞瑟和邱少陽看著她，卻也沒再阻攔。
看著邱靈兒的車離開，逐漸消失，邱少陽從不知道什麽地方掏出來一盒煙，看著亞瑟，“來一根？”
亞瑟本想搖頭，最後卻又鬼使神差的捏了一根出來。邱少陽點燃了兀自吸了一口，又吐出來，“許久沒抽過，還有些不習慣。“
亞瑟沒說話，也沒點煙，就那麽捏著根煙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為什麽不攔著她？”就在邱少陽以為亞瑟不會開口說話的時候，亞瑟突然說道。
邱少陽半眯著眼睛看向煙霧中神色不甚明朗的男人，半晌才低笑一聲，“你為什麽不攔著？”
他說完，也不等亞瑟開口說話就又說道，“因為我知道攔不住，顧澤言對於邱靈兒來說是什麽你知道嗎，他是她一整個生命。”
對麵的亞瑟，神色在他這句話之後變得更加木然，吹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亞瑟何嚐不是感覺他自己攔不住。其實他有很多種方法，神不直鬼不覺地，讓邱靈兒沒辦法去。
可是她看他那一眼，莫名就讓他感覺自己什麽也做不了。這種感覺真是說不上來有多好。
邱少陽時不時看著腕上的手表，一分一秒似乎都被無限拉長，時間過的很慢。
邱靈兒開著車從精神病院門口經過，再拐了個彎，進入了另一條路燈更加稀少的路上。黑乎乎的夜色好像蟄伏著什麽見不得光的東西。
這還是邱靈兒回國後第一次來這裏。路燈隻能照亮麵前的黑暗，路兩旁影影憧憧的樹木，張牙舞爪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猙獰。
廢棄的殯儀館門口，邱靈兒將車緩緩停下。接著，電話鈴聲像是鬧鍾一樣準時響起。
“下車！”簡單的兩個字，和周圍的環境格外相襯。
邱靈兒握著手機下車，車門關上的時候，聲音顯得很是厚重。
電話那邊的女人像是異常大戲的幕後導演，她聲音又變成了那種壓著嗓子的輕柔，“竟然真的乖乖一個人上來了，你說你這麽聽話，我應該怎麽獎勵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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