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鳳衍眉目斂下,也不拆穿顧澤言的小心思,張口換了個說法,“怎麽不下去見見?”

    顧澤言沒理他,轉頭看向窗外。

    咖啡店門口種著一棵梧桐,從他的角度能看到梧桐樹上冒出的細小嫩芽。今年A市的春天,來的格外晚,過的也格外的慢,時間仿佛被拉長了,緩慢而悠揚。

    萬物勃發,欣欣向榮,這景象卻沒有將顧澤言的心情一起帶的明朗起來,他抿了一口已經冷的徹底的咖啡,抬頭看紀鳳衍,語氣隨意實則已經沒了多少耐心:“什麽時候收網?”

    對麵男人線條精致的鳳眸抬起,目光隨意超京劇防線一瞥,“這不是已經在收了嗎……”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顧澤言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紀鳳衍看了他一眼,頗為無奈的攤了攤手,“需要時間,抓了一個王裕達,雖然明著是因為邱小姐的關係,但現在和他有牽扯的人都聞風而動。我們的網鋪這樣大,可是不是為了抓幾個替死鬼回去頂包的。”

    說完,他也悠悠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眼裏多了幾分戲謔:“怎麽,急了?”

    他問了一句廢話,倒是自己先笑了起來。

    顧澤言從一開始的不配合,到後來的主動幫忙,一直都能感覺到他隱藏的目的。紀鳳衍知道是因為邱靈兒的緣故,不過,顧澤言並不是被情緒支配的人,他走的每一步,都穩紮穩打,給他們辦案提供了極大的便利,這還是顧澤言第一次露出這樣焦慮的一麵。

    “最多一個月。”顧澤言伸出一根手指,一字一句的重複強調:“我再配合一個月。”

    紀鳳衍這次終於收起了眼中的調侃,換了個語氣,“阿澤,你知道一個月是在難為我。”

    顧澤言不為所動,臉上是一貫的冷漠,根本不給商量的餘地:“快一年了,我沒那麽多時間去配合你們。”

    紀鳳衍熟知他的性格,能這樣說,說明顧澤言的耐心真的用盡了。大概也是借著這點關係,所以顧澤言還願意跟他說一聲。

    當時招商顧澤言的時候,他用邱靈兒來說服顧澤言配合他們的行動。當時就想到了,邱靈兒的存在是把雙刃劍。想到邱靈兒對顧澤言的影響,紀鳳衍有些頭疼,試圖換種說法,“那伍……”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澤言打斷,“我來解決,你們不方便出麵的我都可以幫你們解決。”

    法律的條條框框能給犯罪分子定罪,也能將一個好人牢牢框在裏麵,顧澤言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純粹的好人或是壞人。

    他幹過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但卻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除了邱靈兒!

    他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眼中的自己是什麽樣子的,除了邱靈兒。

    紀鳳衍年紀輕輕作上警察局局長的位置,靠的不僅是紀家三代再政治上的人脈積累,更是他自己殺伐果決的手腕和能力。

    他們前後近一年的調查取證,早就將網鋪的差不多了,一個月時間雖然倉促,卻並不是不可能完成。

    顧澤言等到了紀鳳衍的保證和一個承諾,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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