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冷靜?”邱靈兒微微俯身,聲音像是從心底最深處嘶吼出來一般沙啞,“你們當著我的麵要殺了我,殺了我的孩子,還討論怎樣下刀留下的刀口好看。你還讓我冷靜,我怎麽冷靜,握著手術刀就能主宰別人的生死嗎?你們算是什麽東西,你們連人都不配稱,不過是一群冷血的機器!”

    她這句話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罵了進去,連安德烈都不能幸免。他臉色微變,因為邱靈兒的話,心底之前一直思考的問題又冒出了頭。

    “邱小姐。”身後又站出來一個人,“抱歉,是我們的不尊重傷害到了您,你將手裏的鑷子放下,沒有什麽不能解決的。”

    誰知聽到他的話,邱靈兒反倒將那段尖頭又送進了幾分,戳破脖頸處的肉,有一點點血色漫了出來,厲聲道:“少假惺惺了,我猜我要是現在死了,你們這些人,伍離辰大概一個也不會放過。哈哈哈哈哈,那就都給我陪葬吧!”

    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讓邱靈兒心頭的那股衝動支配了行為,她將手高高抬起,閉上雙眼,抬起的手又狠狠落下。

    “邱,顧澤言!”突然一個聲音由遠而近迅速響在耳邊,邱靈兒落下的刀稍滯。

    眼看就要刺破脖子上那層薄薄的血肉,突然伸過來一隻手,胳膊擋在了邱靈兒的脖頸處。

    邱靈兒下意識歪了歪頭,落下的手感受到了阻力,耳邊同時傳來醫生悶哼。

    “邱,顧澤言正在到處找你,你別衝動,再堅持一下。”安德烈和邱靈兒距離極近,他將聲音壓得很低,背對著眾人,沒人發現他還說了這樣一句話。

    說完,安德烈才猛地將手拿下來,“唔,好疼,快,我需要治療。”

    他的手臂上赫然紮著一隻銀白色的鑷子。

    剛才安德烈竟然撲上來幫邱靈兒擋了一下。

    周圍的醫生都被安德烈的傷勢吸引,看著邱靈兒的目光也變了幾分味道。

    血從安德烈的胳膊上落下,將白色的衣袖迅速染成了紅色。邱靈兒被這樣一番刺激,整個人徹底冷靜了下來。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愧疚,安德烈突然回頭安撫的朝邱靈兒笑了笑,笑容一如既往的帶著幾分孩子氣的純淨。

    邱靈兒扯扯唇角,卻扯不出來一點點弧度。想到剛才安德烈說的話,她想上前追問安德烈這件事,頸側突然一痛,接著像是蜜蜂蟄了一下,邱靈兒整個人迅速失去了知覺。

    安德烈目睹了這一切,連胳膊上的傷都顧不上了,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的導師,驚呼,“老師!”

    那可是強效鎮定劑,對邱靈兒身體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他的導師眼神冷靜到近乎冷漠,讓護士扶著邱靈兒下去休息,這才敷衍的解釋了一句,“沒事,不會有很大影響的。”

    安德烈欲言又止,他導師看到了,眼中現出一點陰鷙,“反正都快死了,用不用又有什麽區別。我看這女人精神有些不正常,正好伍先生說盡快手術,還是趕緊將手術方案敲定吧。”

    安德烈覺得他這番話說的冷漠的過頭了。但是隨著他導師的話音落下,身邊的人竟然都在點頭附和。

    安德烈還來不及說什麽,就被拉下去處理傷口了。

    突然想起剛入學時導師送他的寄語:有夢有信仰,心懷疑惑,不懈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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