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的淚水源源不斷地滾落，整張臉又髒又難看。伍安晴在他身後對著邱少陽，無聲的說：“遊戲好玩嗎？”
她就是要將這些對她不好，傷害過她的人親眼看著彼此的下場。
邱靈兒神經一跳一跳的，眼前的人拳頭如雨點一般落在邱少陽的身上，漸漸地男人的身形站立不穩，高大的身影就那樣跪在了地上。
“不要，不要，不要再打了！”聲音幹澀，邱靈兒眼前模糊一片，幾乎要分不清是藥物的作用還是眼淚的原因。
堵住邱少陽嘴巴的碎布漸漸被染成一片血紅色，鼻孔間也流下兩道蜿蜒的血跡。
邱靈兒雙腿發軟，想上去扶他站起來都不行，小腹處開始隱隱作疼。
伍安晴眨了眨眼睛，臉上一派天真無邪，她讓人將臉上血肉模糊的邱少陽扶過來，湊近邱靈兒。接著，在邱靈兒看不見的地方，貼近邱少陽的耳邊，“不要說我是誰，我就讓你再和她說幾句話，好不好？”
她手裏還抓著邱靈兒的發尾，笑意款款，“敢說的話，我就先將孩子殺了，然後再對她動手，相信你不會想看到那個場麵的。你也知道，我能做到哦。”
邱少陽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聞言卻撩起眼皮，冷冷的瞥了伍安晴一眼。
伍安晴也不因為他的眼神生氣，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邱少陽，示意抓著他的人幫他把堵在嘴裏的碎布拿下來。
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邱少陽將喉間湧上來的腥甜壓下，看著邱靈兒，先是露出一個笑，“你別哭。”
邱靈兒渾身都在顫抖，連正常的話都說不出來，“你，你不該來的。”
“我沒事。”邱少陽整張臉完全沒法看，眼神卻是溫柔的，“大哥要好好保護你。”
他眸色深遠，像是透過眼前的小女人看到了當年的那個女孩，未盡的話意，大概邱靈兒這輩子也意會不了：當年沒護住，讓你嫁給了別人，這是我畢生的遺憾。
“靈兒，乖，別難過。”邱少陽似是想伸手摸摸邱靈兒的腦袋，可是雙臂卻被緊緊禁錮著。
他說著讓邱靈兒別難過，可是自己卻跟著紅了眼眶，“是大哥對不起你，大哥做過，很多很多，對不起你的事。”
他和伍安晴一起對付顧澤言，傷害邱靈兒，卻蠢不自知。
眼角落下一滴淚，邱少陽突然覺得，顧澤言曾經那番話說的無比正確。
他以為的三個人的競爭，其實終究是他一個人的一廂情願。他早就失去了愛眼前這個女人的資格。
粉巷那晚，他學會了放手。而現在，看著邱靈兒在自己眼前被傷害卻無能為力。胸口溢滿的悔恨和疼痛，在提醒著他的愚蠢，也在逼他承認。所謂的深情，不過是一己私欲。
隻是希望，這些頓悟，來的還不算太晚。
邱少陽眼底的光暗淡下去，“大哥欠你一句對不起，你要努力活下去，不管怎麽樣！”
“大哥……”邱靈兒搖著頭，根本沒法正常的說話，小腹處的痛感越發強烈，讓她眼前發昏，看到的人影也越發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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