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剩下四個月了,這樣說是為了讓顧澤言死心,也是為了自己讓自己死心心,四個月的好好相處,算是最後送給彼此的念想。

    往後山高水長,顧澤言不會遇見第二個邱靈兒,卻會遇到另一個適合他的姑娘。

    可是明明安慰了自己那麽多次,想到這個結果,邱靈兒還是覺得一陣窒息。

    “我若說我不答應呢?”身後的顧澤言終於有了回應。

    邱靈兒耳邊嗡鳴,聽不出他的語氣,可是顧澤言的不配合卻並不怎麽讓她欣喜。

    身後的人卻不依不饒的逼了上來,從身後將她緊緊抱入懷中:“為什麽是四個月?四個月後會發生什麽?邱靈兒,你究竟在瞞著我什麽?”

    邱靈兒沒想到他竟然這麽敏銳,將早就想好的說辭搬了出來“你大概不記得,四個月後咱們結婚就四年了,在開始的時候宣布結束,不是很圓滿嗎?我們還是不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她說出來的話於顧澤言來說,除了疼再也沒有其他感覺。

    渡輪那晚之後,顧澤言其實是想過就此遠離邱靈兒的,因為隻要一想到邱靈兒那句“你怎麽不早來”他的心神就沒法再冷靜下來,就好像有一把鋼刀插進了心口,日夜不停的攪動,可偏偏他連喊疼的資格都沒有。

    醫院那晚,於他而言是折磨亦是希望。

    邱靈兒輕輕抱住她的時候,他明明感覺得到她對他的感情。

    有時候,無法宣之於口的,恰恰是深情厚愛。

    他為自己豎起無數堵高牆阻隔來自於心底的感情,可是隻要她一個擁抱就能潰不成軍。

    他以為是柳暗花明,可是一轉身,那人將他推進更加寒涼的地步。

    所以顧澤言這些天也像是較勁一樣,邱靈兒不理他,他便也不理邱靈兒,可是,終究好是忍不住。

    “我記得。”顧澤言驀地開口:“那天很冷,你穿著一條裙子在門口等了我很久,可我最後沒去,隻是吩咐助理拿著一張我的照片和你去民政局領的結婚證。”

    他就站在邱靈兒身後,話音落下,隻聽到前麵的人略帶嘲諷的一笑,然後緩緩開口說道:“你還記得啊,我以為隻有我一個人記得,我這輩子隻結過這一次婚,不知道別人的結婚照是怎樣的,但是大概沒有人像我一樣,一個人拍的結婚照,就連結婚證也是一個人領回來的。”

    可她當時還是抱著一生一世的想法,欣然赴約。

    即使在結婚當天就受到莫大的羞辱,即使在之後漫長的仿佛看不到天光的日子裏,她都絲毫感覺不到婚姻於她有一絲的幸福感。

    可是這些都已經過去了,邱靈兒那一點微末的諷刺,諷刺的也不是顧澤言,而是當年那些陰差陽錯,那個站在冷風裏足足等了一整天的女孩。

    不過顧澤言顯然意會錯了,他聲音變得有些粗啞,像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可說出口的話卻還是帶著一貫的沉穩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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