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順過氣來，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繼續說道：“你和阿澤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人們常說緣分，你們就是彼此的緣分，即便有冷清清從中橫生波瀾，你還是愛他，他也還是愛上了你，你說對不對。”
邱靈兒垂著腦袋隻是沉默。
老爺子長歎一聲，“爺爺想要阿澤一直這麽有血有肉的活著，但也希望你開心。今天就說這麽多，爺爺時日不多了，還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帶你來。”
“爺爺，您別這樣說。”
邱靈兒心底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邊說著原諒，一邊說著不能原諒，讓她陷入深深的糾結。
看邱靈兒站在自己麵前乖巧的樣子，老爺子歎了口氣，有些東西，還是回不去了啊。
不過，他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你去吧，將阿澤叫過來，讓他也來看看你們奶奶。”老爺子就像是不知道他的話在邱靈兒心裏引起多大的波濤一樣，擺手示意她過去。
邱靈兒對著墓碑舉了個躬，又認真道了別，這才離開。
顧澤言還保持著他們離開的姿勢，站在車邊，像是要站成一尊雕塑。
隔著重疊的樹影，邱靈兒明明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清晰描繪出他現在的神情。
“爺爺叫你過去。”邱靈兒走到顧澤言麵前，聲音清淡。
顧澤言點頭，看起來好像早就料到了，“好，我讓宋遠送你回去。”
“不用，這邊應該有公交車，我坐公交車就行。”
顧澤言黑眸幽深，“讓宋遠送你。”
接著他想到什麽，又補充道，“伍家的保鏢被我的人趕走了，現在除了我沒人能送你離開這裏。”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無賴，邱靈兒氣急，生氣的瞪著她：“顧澤言，你……”
顧澤言看她這樣子不由得笑了出來，“讓宋遠送你回去，或者我親自送你，選一個。”
最後，邱靈兒還是讓宋遠送她回去。
看著人走遠了，顧澤言唇角微勾，這才往老爺子的方向走去。
還未靠近，老爺子的拐杖突然破空飛了過來。
若是以往，顧澤言絕對躲不開，可是，這次的拐杖準頭還在，力道卻大不如前，還沒碰到他就掉到了地上。
顧澤言一愣，腳步也頓住了，半晌才彎下腰，將拐杖撿了起來，遞到老爺子手裏。
老爺子接過拐杖，手都揚起來了，可是下一秒，顧澤言驀地跪在了墓碑前。
老爺子的手，就那樣楊在半空中，再也下不去一寸。
“奶奶，好久沒來看您了，您有沒有生我氣？”顧澤言宛如沒看到身後的東西，跪的筆直，接著對著墓碑磕了三個頭。
老爺子臉色難看的將手放下，卻忍不住質問他，“你說，我今天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就要讓那個女人死？”
聞言，顧澤言剛才還算得上溫和的神情瞬間暴風驟雨般陰沉了下來，“死已經是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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