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在他背後喊道,“你們有什麽能不能好好和對方說出來啊,這樣鬧來鬧去有什麽意思。”

    顧澤言充耳不聞,片刻功夫就消失在了走廊裏。

    秦越歎了口氣,他一個做助理的,真是操碎了心。

    直到周圍空無一人,顧澤言才猛地呼出一口氣,可是胸口壓抑的感覺卻並沒有舒緩半分。

    在邱靈兒醒來前的那段時間,他去找了幫邱靈兒做手術的陳醫生。

    準確的說,是陳醫生主動說要和他聊聊。

    這位國內頂尖甚至享譽海外的外科醫生,看著他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顧先生,你夫人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

    他愣怔的神情大概讓陳醫生也很驚訝,不過對於這種豪門的恩怨情仇陳醫生顯然沒心情多去了解,不過是出於一個醫生的職業操守,見微知著,對顧澤言說了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

    “她身上有多處骨骼碎裂以及內髒移位的跡象,雖然都已經痊愈,但是因為間隔時間過短,還是能很明顯的看出痕跡。而且這些傷都是在同一時間出現的,她這種情況應該是近一年到半年內,身體大麵積經受過重壓,導致內髒和骨骼無法承受,這才造成了這種情況。”

    “這些對身體產生的傷害幾乎是毀滅性的,不過好在當時及時進行了治療,人才好好的活了下來。可是有些傷害會一輩子如影隨行,平時看著尊夫人身體健康,但還是應該多加小心。因為可能摔一跤,對你夫人來說都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

    陳醫生站在一個醫生的角度,細細剖析了邱靈兒的身體狀況。

    邱靈兒這樣能活下來都是奇跡,更何況現在還能跑能跳,看著健健康康,這背後受的苦,沒經曆過的人根本沒法想象。

    顧澤言幾乎肯定,邱靈兒是在跳海之後受的這些傷。

    耳邊似乎又聽到邱靈兒哭的像是貓兒一樣柔弱的聲音,“顧澤言,我疼……”

    那當時,她掉下去的時候,被冰冷的海水包圍,被漩渦卷進去,壓在深海底下的時候,是不是也很疼。

    更深的海底是沒有光的,她當時該有多絕望和痛苦。

    至於治療過程中的那些疼,比起受傷的時候,根本就不算什麽。

    後麵陳醫生說的話,顧澤言幾乎一個字也沒聽清楚,他滿腦子都是邱靈兒喊疼的畫麵。

    “鋼釘固定骨頭的時候,疼嗎?”顧澤言等陳醫生說完,突然沒頭沒尾的問了這麽一句。

    陳醫生一愣,想了想才說道,“那當然是疼的,雖然有麻醉的手段,但也隻是幫病人減輕痛苦,並不能完全感覺不到。人們常說痛入骨髓,你想想將一顆釘子釘進骨頭裏,什麽劑量的麻醉那也疼啊。”

    顧澤言以為,在邱靈兒出事的那段時間,他的心就已經絕望的麻木了。

    可是老天爺往往習慣給你希望之後,讓你再重新踏進地獄。

    他再也沒法坦然的去麵對邱靈兒,甚至那句他以為在壓抑的情感不被認可時,痛苦之下深情無匹的“我愛你”都顯得那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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