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從顧澤言懷裏掙脫，兩個人相對而立，涇渭分明，所謂的溫柔，都不過是假象。
“顧澤言，我自認為這段婚姻裏，從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可你呢，你傷害我，侮辱我，囚禁我，甚至和另一個女人糾纏不清。”
偏了偏頭，將眼中的濕氣逼退，邱靈兒重新讓自己無堅不摧起來，“我知道你不愛我，我們何必這麽互相折磨？”
“我不愛你？”顧澤言笑了，反問道。
衛生間的燈光打在他一邊臉上，整個人半明半暗。
他這樣的語氣，邱靈兒心跳突然亂了幾秒。
“可是怎麽辦，就算我不愛你也不想放過你。”顧澤言那雙眸子深邃陰鷙，裏麵閃著的幽光讓人莫名的心慌。
那亂了的心跳又回到了原來的頻率。
“身上蓋上了我顧澤言的標簽，就是死了，也不許別人染指。”
邱靈兒突然不想再這樣和他爭執下去。
“顧澤言，我們這樣沒有任何意義，還是放過彼此好。”頭一次，邱靈兒這樣心平氣和的和他談這個話題，“我們離婚吧”
“我為什麽要放過你？邱靈兒，你不知道看你絕望的連哭都哭不出來的樣子，我有多開心。”
邱靈兒心中最後的那點希冀被打破，聲音也冷了幾分，“我和邱少陽的照片是假的，他隻是我的大哥，最近我也會從華研辭職，這樣你滿意了嗎？這些事歸根結底都是我們之間的事，你想離婚也好，不想離婚也罷，隻要冷清清不介意，我當然也不會介意。”
蜷在身側的手指微動，指尖長長短短的刺痛感，將心髒脈搏處的動靜清晰的告知給主人。
“你想互相折磨，那就互相折磨吧，隻是我們之間的事，別牽扯上無辜的人。”
看著她脆弱無力的樣子，顧澤陽的心好像被人緊緊捏住了一般，連喘息都變得困難，“如果不是為了邱少陽，你會來找我嗎？”
邱靈兒沒說話，答案不言而喻。
顧澤言了然般的笑了，眸中染上幾分陰沉，“我早就料到你會為了邱少陽來找我，我想你也許會順便解釋一下照片的事，再順便解釋你為什麽會從醫院逃走。最後，用你光明正大顧澤言老婆的身份，質問我為什麽夜不歸宿去別的女人家裏。”
“但是你沒有。”顧澤言說道，“我本來準備放過邱少陽的，再順便送你一個禮物，但現在，禮物沒有了。”
最後，顧澤言貼近邱靈兒，薄涼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乖乖呆在家裏，別想著逃了，知道嗎？不然，我下次就不會對邱少陽這麽客氣。”
說完，顧澤言徑直出了客房。
邱靈兒愣在原地，她分明覺得，顧澤言剛才還有話要說的。
隻是最後，卻沒說出口。
他費這麽多功夫，在不信任她的情況下，還要逼她主動回來，卻絕口不提離婚的事。
每次都這樣，硝煙彌漫，不歡而散，看似聲勢浩大的討伐，最後都會不了了之。
顧澤言，你到底在想什麽？
不管顧澤言在想什麽，至少現在，邱靈兒又回到了被她是視作牢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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