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北凝望盛安安的臉,油然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明明是沈安安的臉,卻沒有一點沈安安的影子。她隻是她。

    是盛安安。

    沈安安真的不在了,他再也不可能找回她。

    肖北黯然傷心。

    過了片刻,他才道:“你不用擔心,我答應過陸行厲,不會為難你的。”

    肖北是一個遵守承諾的男人。

    事實上,他也沒有為難盛安安的情緒,客觀而言,確實不是盛安安的錯,有她沒她,沈安安都會喪命。

    恨一個人很累,肖北很少會付出情緒去痛恨一個人。所以他並不恨盛安安,卻也很難再若無其事的麵對她。

    盛安安一再開導他。

    肖北木著的臉沒有什麽表情。

    盛安安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

    他突然開口說話:“你再給我講講沈安安的事吧。”

    盛安安就耐心給他講了。她擁有沈安安的完整記憶,就像一個沉默的見證者,共同見證了沈安安和肖北的經曆。

    對盛安安來說,他們兩個人都是她認識的朋友。

    而沈安安失憶後,肖北也被魏軍帶走了,從那時開始,沈安安就一直過得不開心,沒人知道她隱藏的情緒,就連梅絳也沒發現。

    隻有盛安安讀懂她內心有多痛苦。

    盛安安很心疼,可是盛安安什麽都做不了,她不過是在旁觀沈安安一個人的記憶而已。

    肖北聞言,一直低頭自責。

    他無比愧疚道:“是我的錯,我應該要早點找回她的。”

    盛安安搖搖頭,現在討論誰對誰錯已經沒有意義了。

    那時候,其實沈安安已經有了點抑鬱的傾向,隻是沒人注意到而已。

    這並不能歸咎於誰的錯,肖北有自己的難題,他當時也過得不好;梅絳有病,身體一直很不好。真該怪的人,是魏軍和唐春立,可是將這兩個人繩之以法後,也並不能救回沈安安。

    這唏噓的結局,誰都不好受。

    肖北道:“我一直忘不了當初在地窖裏見到真正的肖北時,從那開始,全部都是錯的。”

    “可是你現在是對的。”盛安安肯定道,“你不要否定自己付出的努力,不是誰都可以成就你的,是你在成就你自己。我們給沈安安和肖北報仇了,你可以從過去解脫出來,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肖北沉默良久。

    然後,他問:“你就這麽怕我想不開?”

    盛安安認真點頭:“是的。我之前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來,也是花了挺大力氣的,你不要再做殉情的事了。”

    肖北就告訴她:“我沒有你想得那麽勇敢。”

    有些事,一次就夠了。

    後來,盛安安又和肖北聊了很久,期間則一直觀察肖北的狀態,她還是不太放心,不確定肖北是不是在逞強。不過盛安安是死過一次的人,她知道死有多可怕,肖北未必就真的不惜命。

    何況,他應該明白沈安安從未變過心,她仍是愛著他的。

    他的意難平能減少一些。

    “我想在這裏坐一坐,你先走吧。”肖北又續了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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