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安舉步不定。

    她在思考。

    盛霆北最了解她每一個神情變化,故而猜到她心裏所想,他微微一笑,柔聲對她說:“別怕,不是屍體。”

    盛安安眉心輕跳:不是屍體?

    那是什麽?

    裏麵分明躺著一個‘人’!

    盛安安淺黛色的秀眉輕輕攢著,眉目姣姣,瀲灩浮動。她抬眸時,盛霆北已經來到她麵前,他的手,虛虛拂過她的長發,迷戀道:“我不會讓你看到嚇人的東西。”

    盛安安凝眸不語。

    盛霆北一看她這模樣,就忍不住心旌神搖,想要撫摸她的臉,甚至她的雙眸。隨之,盛安安抬起手皎白的皓腕,擋住他的觸碰。

    很不習慣!

    他的手和陸行厲好不一樣。

    陸行厲的手修長潔白,漂亮卻不文弱,手掌布滿薄繭,強而有力又溫熱。

    盛霆北的手則偏冷,凹凸粗糙。

    這跟他以前過的苦日子有關。

    盛霆北不是天生的孤兒,他和母親相依為命,父親失蹤後,留下了巨額的賭債,母子倆要一邊努力活著,一邊賺錢還債,所以盛霆北自小就幹過許多苦活、髒活。

    他們母子賺的微薄工資,根本不夠賭債的冰山一角,還不起錢時,他們就四處躲避債主,住哪裏也有過,吃也吃不飽。

    後來,盛霆北的母親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故而上當受騙,跑去變賣器官,結果屍體都爛了,才被警察發現。

    死了一個窮苦的女人,留下一個命苦的孤兒。

    盛霆北的親戚不願意收養他,於是,他就成了福利院裏年齡最大的孩子。

    勝在他心機深沉,所以在福利院裏沒有受到太多折磨,還搭上盛璋澤這個大靠山,給自己謀了一個正大光明的前途。

    盛霆北的人生,也算是有點悲慘色彩的傳奇;陸行厲則完全不一樣。

    陸行厲從出生就是一個傳奇,擁有陸家的背景,又是郭東台的外孫,他的三個舅舅在軍政界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加上他自小天資聰敏,生得俊美華貴,他的光芒耀眼奪目,不管走到哪,都是人人追逐的瘋狂存在。

    陸行厲生而顯赫尊貴,因而看不起卑劣的盛霆北。

    盛霆北也瞧不上陸行厲這種仗勢欺人的紈絝公子。

    以前盛安安也這麽認為,事實上,陸行厲並不是紈絝子弟,他優秀有本事,能力卓越,否則陸朝元也不會放心把陸家交給他。

    而且陸行厲做事,大多悄無聲息就解決了,從不彰顯自己。因而,他將自己灰色地帶的事業隱藏得很深。

    要說盛霆北和陸行厲有哪裏不同,他們不同的地方實在有太多太多,盛安安數不過來。

    陸行厲至少比盛霆北真實,盛安安已經不習慣盛霆北的觸碰。

    她的抵觸,是從心理乃至到身體上的。

    “你就這麽恨我?”盛霆北目光炙熱,她的抵觸和抗拒,讓他透不過氣。

    “對。”盛安安道,“我最恨別人算計我,你對我這麽好,目的不就是圖我信任你?”

    盛霆北無法狡辯,過去他確實對她別有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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