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北醒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沈安安。

    他不顧身體的虛弱掙紮著要起來,醫生和護士聯手壓住他的手腳,將他固定在床上。

    他們要給他打一支針。

    肖北梗紅脖子,緊繃的肌肉,血管暴漲,針孔很難插得進去,好在醫生經驗很豐富,還是把針筒裏的藥物,打了進去。肖北呼吸急促,高度緊繃的身體漸漸鬆懈、無力。

    他垂下眼。

    醫生和護士沒再壓住他。

    陸行厲在一旁冷眼旁觀。

    “安安呢,她在那裏?”肖北看到陸行厲,聲音全啞問道。

    “抽掉他的血。”陸行厲冷冷道。

    醫生先後抽走肖北五管血,又收集他的指紋和毛發,肖北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死死瞪著陸行厲。兩人眼神針鋒相對,一個比一個陰冷。

    肖北並不死心,還在問沈安安在哪裏。

    陸時言此時已經偷捏一把冷汗,心想這人還真的不怕死。

    陸行厲眼睛一眯,猛地走過去用力揪起肖北的頭發,肖北剛打過針又抽完血,身體十分虛弱,陸行厲直接把他的頭揪了起來。

    醫生和護士們嚇得抱團後退,對陸行厲的暴力行為不敢吱聲。

    陸時言連忙擺擺手,讓他們趕緊出去,他們收拾好血液樣本逃一般離開。

    陸時言思考著要不要上前阻止,卻聽到陸行厲對肖北,狠戾道:“你不是肖北吧?你是誰?”

    陸時言頓時毛骨悚然。

    他看向肖北。

    這人不是肖北?

    隻見肖北詭異冷笑,他說:“你收集我的血液,不就是想要抓住我的把柄?你大可以去肖家揭發我,我無所謂的!”

    肖北連死都不怕,又怎會怕區區這點威脅。

    他已經無所謂能不能繼續當肖北,甚至渴望大家一拍兩散,把他的身份秘密捅破後,一起同歸於盡。

    肖北眼底有著深沉的瘋狂。

    他就是帶著這股子瘋狂,拖著沈安安一起殉情的。

    現在殉情失敗,肖北再次要麵對現實,他的痛苦並沒有減輕。

    而他的痛苦落在陸行厲冷硬的眼裏,陸行厲一點也不同情,心思還越發狠戾起來。

    陸行厲不在乎肖北死不死的,他要死就自己一個人去死,拉上盛安安和他一起殉情,這讓陸行厲無比憤怒憎恨!

    陸行厲不會讓肖北好過的。

    他要讓肖北生不如死。

    “揭發你,對我有什麽好處?”陸行厲鬆開手,掏出手帕一邊擦手,一邊對肖北高高在上道:“你要繼續戴著你的麵具留在肖家當你的傀儡,沈安安是我的妻子,有我照顧她,輪不到你惦記。我還認識你們肖家的長輩,我會給你介紹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你娶她便是了。”

    肖北僵硬:“你想控製我?”

    陸行厲很冷酷:“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收集你的血液樣本,揭發你?我沒那麽好心,那麽便宜你。”

    對於一個渴望求死解脫的人,陸行厲有很多方法折磨他,唯獨不能讓他從肖家解脫出來,一旦他不是肖北,他就可以做回阿默。

    陸行厲不允許他和沈安安有任何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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