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醒來後就失憶了,她不記得那天晚上的所有事情,甚至連阿默是誰,她都不記得了。
醫生說她腦震蕩,加上受到的驚嚇過度,導致心理起了一定的暗示作用,選擇性的忘記某些事某些人。這是後遺症,至於何時才會恢複記憶,醫生也不好說。
很多人,都是一輩子的事,記憶哪有那麽容易說恢複就恢複的。
魏軍懸著的心終於鬆了一口氣,阿默則麵無表情的接受現實。
“安安不記得他,也不記得那些可怕的回憶,是一件好事。”阿默在心裏自我安慰著。
他最終都不敢和沈安安見麵,怕會看到她眼裏的陌生疏離,他隻敢在門縫中偷偷看她,看她安好無事,阿默才終於放下心。
他要和魏軍離開這裏,越快越好,從此遠離她;否則,魏軍不會放過她的。
阿默順理成章成為肖北。
魏軍破獲大案,一連晉升好幾級,這宗案子在當時並沒有登報報道,甚至也沒對外公開過,後來還直接加密了。
村民隻知道前段時間,村裏來了一個叫魏軍的男人,好像是一名刑警,後來什麽事都沒發生,這名刑警又悄悄的走了。
李媽和徐老頭一家,則離奇不見了。
有村民說,半夜時分看到他們一家外麵的動靜很大,好像是連夜搬家的樣子。
也有人說,他們中了彩票,才會突然‘消失’,估計是怕窮親戚找上門要錢。
還有人說,他們一家其實都遇害了。
總之,村裏再也沒有這戶人家,大夥的日子該怎麽過就怎麽過。李媽一家全是怪人,平時就沒什麽存在感,很快就讓人以遺忘。
沈安安偶爾會覺得自己丟失了很重要的東西,但她又無從說起,這些小情緒,她都一個人隱藏在心裏,沒和梅絳說過。
沒人知道她在等什麽,連她也不知道。
盛安安嗆了一口海水,腦海中的撕裂感漸漸消失,心中五味陳雜,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觸。
難過的,遺憾的,最終都化為心底的一聲歎息,無可奈何。
盛安安緩緩闔眼,她想:看來又要再死一次了。
沈安安沒活下去,她也沒能活下去,最後還得替沈安安和阿默殉情。
可是她不想死,她想活著啊。
突然間,盛安安感到肖北鬆開了抱緊她的雙手,然後有一股力量托住她的腰間,將她往上麵推,讓她往上遊。
是肖北在幫她!
他後悔了!
他不想拉她一起死!
盛安安憑著自身的本能拚命往上遊,她的水性很好,比很多人都要好,她也曾經在大海裏死裏逃生過。
她的動作極快,靈活得像一條美人魚,肖北默默看著她離他漸漸遠去的身影,任由自己往下沉。
“嗬!”盛安安順著船上打下來的強光,終於遊到了海麵上。
她高高仰起頭,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心率負荷幾乎要崩潰,耳邊似乎傳來陸行厲心急如焚的呐喊,忽遠忽近似夢似真。
“沈安安!”
她努力睜開眼睛,才發現此時的這片海域,如白晝般光亮,好幾束強光照耀著幽暗漆黑的海麵,救生艇在拚命搜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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