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腦部受到撞擊,盛安安拾回了一些記憶,那是沈安安遺失的部分。

    睡著時候,盛安安又夢到一些人和事物,畫麵斷斷續續的,無法拚湊完整。

    她醒來後,就感覺很口渴,陸行厲還沒回來,水壺和杯子則放在床邊的櫃子上,觸手可及。開水有些燙,她一時沒注意,杯子脫手而落,玻璃碎了一地。

    盛安安微微一頓。

    而後,外麵的人聞聲進來,見盛安安沒有事,才鬆了一口氣,他們很快就把地上收拾幹淨,又倒了一杯水,放在盛安安手邊。

    伺候周到。

    “我想要紙和筆。”盛安安忽然開口,道。

    她的手機砸壞了,沒在身邊,她需要記下一些東西,否則,會忘記。

    紙筆準備好後,護士長來替盛安安換藥,她沒傷及頭皮,不需要剃發,隻是剪掉一邊劉海,當然為了美觀,最後兩邊的劉海都剪掉了,更像一個日係雪娃娃,很顯稚嫩。

    換藥的過程,比較疼痛,好在護士長的手法溫柔,盛安安勉強能忍忍受。

    “你真勇敢,那麽危險的情況,你都願意舍身相救,難怪那個男人那麽緊張你,你們一定很相愛。”護士長誇盛安安道。

    看來當地新聞已經出來,畢竟屬於範疇嚴重的暴力事件,引起官方的極大重視。

    盛安安頓時笑不出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真不是為了救陸行厲。

    “小寶怎麽樣了?”她問,然後說道:“他叫陸正禮,應該是和我一起送進醫院的。”

    “哦,你說他啊,挺好的,就是在鬧別扭,想見你又不敢見。”護士長掩嘴笑道,“我們這裏的小護士們都很喜歡他,剛剛才把他哄睡覺。”

    小寶擁有混血兒的優勢,長得越發俊俏可愛。

    偏偏他不愛說話,性格還有點酷,就更得小護士的喜愛。

    盛安安點頭,說:“那等他醒來後,你帶他過來看我,好嗎?”

    護士長道好,很好說話,換好藥後,她又給盛安安吊新的營養液,盛安安則低頭,寫備忘的東西。

    護士長好奇的看了眼,沒看懂,之後就出去。

    盛安安寫的東西,極其含糊不清,剛剛夢裏麵的片段,她幾乎都已經斷片,沒記下來多少。

    有些人麵孔,也非常陌生。

    聲帶,容顏,衣著和年齡,她努力加深對阿默的印象,從而推測,阿默在鄉下住了多久。

    從年少到少年,是最容易發生懵懂好感的階段,盛安安隱約感到,阿默和沈安安有過一段愛戀。

    她無法代入,雖然她決定要替沈安安好好活下去,卻不代表她會繼承沈安安的愛情。

    他們的愛情,盛安安隻是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會感動,但不會迷失。

    盛安安更想知道,肖北過去為何活成這樣?

    他沒待在肖家,反而在隱蔽的鄉下裏隱姓埋名,年紀小小容貌和聲音都遭受摧殘,難以想象,過去肖北和沈安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也許,阿默不是肖北,真正的肖北早已夭折;也許,當年另有隱情,沈安安湊巧出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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