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黑鴉鴉的眸子,終於生出一絲神采。

    盛安安的鼓舞,給予他一定的希望,他從昨晚到現在,幾乎沒合過雙眼,人也迷茫得找不到方向。現在,他有了新的目標。

    他可以去找親生父母,這個過程注定是艱辛無比的,畢竟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但有目標總比迷茫消極好。

    沈越想要振作起來。

    季蘭獲罪,他也應該尋找新的人生。

    可是,沈越歎氣:“我不想做沈家的長子。”

    “為何?”盛安安不解看他。

    沈越就是不想。

    他不想做沈玉良的兒子,也不想做她的哥哥。

    他知道這樣意味著什麽,更說不出口。

    沒有了身份和血緣的鴻溝,沈越一下子明白他對安安,抱有哪種幻想,他難以啟齒,不敢傾訴心意。

    盛安安則安慰他:“季蘭在裏麵,她的話是傳不出來的,沒人會知道你的身世,你永遠都是沈家的長子,哥,你不需要迷茫。”

    沈越側過頭看她,盛安安也看著他,眼眸清澈堅定。

    她的堅定,傳染了沈越,此時的天高雲清都比不上她眼中盈碎的光芒。

    沈越咧開幹裂的嘴,笑了下。

    “安安,我可能還會迷茫,但我一定會好起來的。”沈越承諾。

    盛安安點點頭,相信他。

    一個人的身世發生了顛覆,任誰都會迷茫,她能理解沈越。

    她陪著沈越聊天,一直到中午,沈家的親戚來了一撥又一撥,季蘭那邊的親戚則一個都沒有到。

    午飯在沈家解決,人實在太多了,盛安安帶小寶去花園的亭子裏吃,之後,小寶要午睡,沈家的客房不夠供應,沈越提議讓小寶去他的房間睡。

    盛安安覺得可以,來的人那麽多,她一個都不認識,就是沈越也認不太全,難免有點不安全。

    小寶睡在沈越的房間,還鎖上門,則安全多了。

    小寶睡覺時,盛安安一直待在沈家,她沒有幫忙招待,沈家有傭人,雖然混亂但還是能安置好來賓。

    而沈家的親戚們,知道她是誰之後,都很有默契的避開她。

    沈家大小姐,和他們不是一個路子的,他們忌憚盛安安的氣場,不敢接近。

    所以沈家人聲沸騰,唯獨盛安安身邊,較為清靜,傭人們一得了閑也願意站在盛安安周圍,這樣更莫名突顯出,盛安安才是沈家的主人。

    下午三點,沈玉良依然不見蹤影。

    盛安安接到邵盈盈的電話。

    “安安,我看了報紙……”邵盈盈欲言又止,“你還好嗎?不如我過來陪你吧,我可以給你帶來一些幫手。”

    “不用的,盈盈,我沒有事。”盛安安道,“這對我來說,不是喪事,而是喜事,你懂嗎?我不傷心。”

    邵盈盈頓時懂了。

    她舒了口氣,還在苦惱該如何安慰,現在則放下心:“你沒事就好,希希也很擔心你,她不敢找你,怕會說錯話,你真的不用我過來陪你嗎?”

    盛安安委婉的說不用。

    邵盈盈沒再勉強,她知道安安家裏有點複雜,安安也受到過虐待。這種事情,在外人眼裏是壞事,在安安心裏,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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