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元從過去的回憶中抽離,對盛安安說道:“安安,你不需要妄自菲薄,你對阿厲的影響力要比你想象中大。”

這也是他樂意見到的。

盛安安垂眸:她才不妄自菲薄,她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隻是這份信心絕不是用在陸行厲身上的。她才不想管他。

她隻是好奇:“他父母……都離開了?”

陸朝元神色滄桑道:“嗯,都已經過去的陳年老事了,他放不下。”

直到現在,陸行厲依然會見血失控,他的不正常源於親眼目睹父母的死亡。血是他最後看到的顏色,他忌諱求醫,再好的心理醫生也解不開他心裏的秘密。

就跟當年的事情一樣,變成無人可進的禁地。

“怎麽死的?”盛安安問。

陸朝元搖搖頭,沒再說。

盛安安卻想到,她第一次見到陸行厲的時候,他剛參加完陸時言的畢業典禮,筆直的走向她,目光極淩厲。

“你是盛安安?”

“對。你是?”

“陸行厲。”他剛一說完,她心一顫,父親經常叮囑她,不要跟陸家人有接觸,特別是陸行厲。

果不其然,下一刻陸行厲就把她擄上他的跑車,以極快的車速狂飆。

她的五髒六腑都被攪在一起了,“你想做什麽?我不認識你!”

陸行厲冷笑:“盛璋澤沒跟你提過我?我可不信。”

她一滯:“所以呢?你到底要做什麽?”

他說:“你知道在美國,法律是用來保護誰的嗎?有錢人。隻要我相當有錢,請一個最權威的律師,就可以輕易買起一條人命。不知道我用十億美金,夠不夠買下你的命?”

她臉色發白,車速太快了,讓她看不清眼前的高速公路,仿佛一直開下去的盡頭會是地獄,或是同歸於盡。

她感到害怕:“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陸行厲不再言語,後麵有一輛啞黑色的跑車一路緊跟,此時他刻意慢下車速,後麵的車趕超上來,橫著攔在前麵。

陸行厲薄唇冷戾,踩盡油門一衝過去,這一撞,輕則車損,重則就是車毀人亡。盛霆北不得已,急轉方向盤,與陸行厲的車發生摩擦的碰撞,車頭和門都刮花變形了。

駕駛室內彈出安全氣囊,盛安安差點暈厥過去。

“陸先生,把安安還給我。”盛霆北看到虛弱的盛安安,臉上發了狠。

陸行厲冷冷問她:“你養的走狗?”

“你才是狗!”她咬牙。

不,他是惡狼,一條瘋了的惡狼。

後來她下了陸行厲的車,幾欲嘔吐,暈倒在盛霆北懷裏。她第二天醒來,回到她安全的家裏,沒再見到陸行厲。

她是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那個瘋子了!

誰知,她和陸行厲竟一同被綁架。看到他失去意識沉浸大海裏,而她已經掙脫繩索,可以從海裏逃生。

隻要她不救,他會悄無聲息的死去,她甚至不用承擔法律責任。

但這是一條鮮活的人命。

她心軟了。

隨之潛入深海,救出他,幾乎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