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莫如雲咬了咬唇。
雖然剛剛下定決心要說了，可那時他沒有發怒。現在他明顯火了，她又開始害怕。
自己……正是因為太恐懼他的暴戾，才會偽裝這麽久的失憶。
沉默也算是一種答案，雍鳴微微眯起了眼，眸中染上戾意，“你準備答應他？”
莫如雲打了個激靈，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了頭。
“說話。”雍鳴說著，捏住了她的下顎，迫使她抬起頭麵對他。
“我……”
莫如雲隻說了一個字便住了口，因為下顎被他捏得發痛，雖然這痛並不太強，但它是一個提醒，提醒她最好別亂說話。
否則這隻手，完全可以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樣，扼到她的脖子上。
幾乎完全是出於恐懼，莫如雲小聲說：“我沒有……”
雍鳴沒說話，隻是盯著她。
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她在說謊。
可是……
他閉了閉眼，強迫自己鬆開了手。
莫如雲捂住臉，垂下頭。
“抱歉。”許久，雍鳴有些虛弱地開了口。
莫如雲沒吭聲。
這樣的姿態，雍鳴看不到她的臉，隻看出她正拚命地低下頭，這是一個回避的姿勢。
心髒微微發痛。
他伸手摟住她顫抖的身子，喑聲說：“抱歉。”
“……”
“我很害怕。”他沉沉地說著，無意識地收緊了手臂，“對不起，是我沒控製好自己。”
莫如雲沒吭聲，也不想說話。
剛剛那一刹那的恐懼，讓她感覺很後怕。
幸好，之前沒有將真相說出來。否則現在，自己恐怕已經是個死人。
第二人格被自己這樣誆騙的確很可憐，他的愛……也的確很感人。
隻是，這跟他的暴戾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感覺到莫如雲終於不再發抖，雍鳴鬆開了手，再度挽起她的手，拿起了那枚戒指。
這次莫如雲沒再拒絕，看著他將指環套進了她的無名指。
戴好之後，雍鳴微微低頭，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望著她的雙眼，語氣可謂溫柔，“別怕，你先考慮。”
莫如雲說：“我累了。”
“那你先休息。”雍鳴說著，湊過來試圖吻她的唇，見她偏過頭避開也沒生氣，而是執起她的雙手，在她的手指上細細地吻了許多下，才說：“睡醒了再打給我，我回來陪你。”
莫如雲沒吭聲，躺到枕頭上，閉起了眼睛。
雍鳴拿起遙控器，放下床頭以便讓她平躺，然後伸手幫她蓋好被子。
枯坐了好一會兒，直到聽得她的呼吸真的已經放沉，才略顯放鬆，伸出手，指尖輕輕劃過她烏黑的發絲。
“不要做錯事。”
“千萬不要做錯事。”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輕得仿佛指尖撫的是一朵易散的蒲公英，呢喃也是輕輕的，“不然我會發瘋的。”
睡了約莫兩個多小時，莫如雲便醒了。
好餓……
叫來醫生，醫生表示，“根據太太您的情況，今天需要禁食，根據明天的檢查再決定您是否可以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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