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鳴說：“我想沒有超過二十分鍾。”
以這具身體的腳力二十分鍾好幾公裏都出去了……
莫如雲說：“我覺得咱們好像走錯了，總覺得這邊的樹林聲要比剛剛更密。”
“那回去嗎？”雍鳴問。
“要他出來吧。”莫如雲輕聲說：“我覺得他肯定有辦法。”
雍鳴又不說話了。
唉……
事實上，趴在他背上要比坐著時痛多了，因為壓迫到了患處。
無奈。
靜謐中，忽然，雍鳴開了口，“如如為什麽斷定他一定有辦法呢？隻是因為他比較強勢麽？”
當然不是，而是基於了解。
莫如雲很清楚，雖然第一人格浪漫溫柔，但他其實是個天馬行空，馬虎大意的家夥，這大概也是他能有那麽高的藝術才能的原因之一吧。
而第二人格平日裏瀟灑恣意，骨子裏確極度極度謹慎細心的人，畢竟，馬虎的人成不了銀行家。
眼下的狀況需要的不僅是強勢，還需要一個細心理智的人。
不過莫如雲根本沒力氣說這麽說，便“嗯”了一聲。
雍鳴眼中閃出冷光，輕輕笑了一聲，“所以如如其實喜歡強勢的人。”
嗯？
莫如雲吃力地開了口，“不是……”
“我願意讓他出來，”雍鳴輕聲慢語地說：“但我希望如如答應我，每周給他吃兩次藥。”
“……！”
這是什麽意思？提條件？要挾？
莫如雲以為自己聽錯了。
雍鳴明白她的意思，“當然，如果如如不肯，我也願意讓位子。我這麽說，隻是希望如如幫幫我罷了。”
莫如雲這才回神，張開幹澀的嘴唇，吃力地開了口，“為什麽兩次？”
“因為到目前為止，藥效可以持續至少三天，所以兩次就夠了。”雍鳴低聲說：“那樣我就可以每天都陪著如如。”
“你……”莫如雲不確定自己是否聽懂了他的意思，“想利用我消滅他？”
雍鳴先是沒說話，輕輕將莫如雲放到地上，隨即轉過身，麵對她。
“不是利用你。”雍鳴說著，按住了莫如雲的雙肩，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如如，我很害怕。”
莫如雲蒼白著臉望著他，問：“害怕什麽？”
“我怕你幫助他消滅我。”雍鳴認真地說：“如如，這藥我有了，也許很快他也會有。你覺得，他會怎麽做呢？生存是一切的基礎。”
莫如雲搖了搖頭，抱著肚子，頭也陣陣發暈，“我不會幫他的……我也不能幫你。”
沒有聽到雍鳴的回答，她看不清他的臉。
隻覺得眩暈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失去知覺前，耳邊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莫如雲！”
……
莫如雲這次暈得並不久。
不到兩分鍾，她便被一股大力搖晃著張開了眼睛。
耳邊有人在接連不斷地鬼吼鬼叫，好吵。
入眼的是雍鳴的臉，他正盯著她，目光灼灼。
一邊捏著她的肩膀搖晃，一邊大聲地叫她的名字。
直到莫如雲徹底睜開眼，雍鳴才鬆了一口氣，輕輕拍著她的臉頰，問：“能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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