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地毯的盡頭。

    越來越黑。

    前麵沒路了。

    而且也徹底沒有了光。

    莫如雲害怕得要命,心髒砰砰直跳。

    忽然,身後傳來關門聲。

    莫如雲連忙轉身,見身後的大門已經嚴絲合縫地關上了,有如鐵板一塊。

    與此同時,地板突然一沉。

    如同地震突然開始似的,地板開始搖晃。

    莫如雲嚇白了臉,趕緊坐到地上。

    好在,這種失重般的搖晃持續了並不久,不多時,隨著屋子外傳來的幾聲巨響,光線猛地照射進來。

    莫如雲本能地用手遮住眼睛,與此同時,聽到風聲呼呼作響,笑聲傳來,“很勇敢呀,可愛的弟妹。”

    直到眼睛適應了光線,莫如雲才得以睜開眼。

    眼前是碧藍的、一望無際的海。

    身後是不算遠的陸地,現在,依然能清楚地看到別墅上金色的窗欞。

    右前方有一艘大遊輪。

    而自己,正在坐在這艘小帆船遊艇的甲板上。

    當然,雍容也在。

    她穿著黑色的比基尼,戴著碩大的太陽鏡和白色寬沿帽,手裏端著半杯威士忌,海風將她白色的防曬披肩吹得鼓鼓的,看上去活像個奢侈品廣告畫封麵女郎。

    帆船遊艇在郵輪的陰影下快速地行駛著,倒還算平穩。

    莫如雲小心翼翼地從甲板上爬起來,來到雍容對麵,剛想說話,船突然猛地一傾斜,莫如雲猝不及防地跪到了地上,忍不住“哎喲”一聲。

    雍容笑了起來。

    真是跟雍鳴一樣可惡。

    莫如雲幹脆爬起來坐到座椅上,說:“你好,二姐。”

    雍容顯然心情不錯,瞧著她,勾著嘴角笑。

    莫如雲也不想浪費時間,開門見山道:“雍鳴的事您肯定知道了吧?他真的沒有縱火,相反,是他衝進火場把我救了出來。”

    雍容隻是笑。

    “拜托您幫幫忙吧。”

    雍容這才看向了她,“護肝片吃了麽?”

    “……”

    雍容摸出了一隻酒杯跟酒瓶,一邊倒了滿滿一杯,一邊招呼道:“來,上次說請你喝酒,正好你來了,我這兒存了六瓶,不要客氣。”

    莫如雲看著那隻熟悉的達爾摩62威士忌的酒瓶,訥訥道:“可是我的傷還沒好……”

    太恐怖了吧,六瓶!

    雍容抬起頭,側臉端詳,“我怎麽看著已經好了?”

    臉上當然已經好了。

    “我是說槍傷。”

    “那點小傷沒事的,又不讓你劇烈運動。”雍容說著,將酒杯啪地一下擱到了莫如雲麵前的桌上,“不要這麽矯情。”

    “……”

    這個女人對於“大傷”和“小傷”的判定好像有點問題。

    算了,畢竟求人辦事,怎好一直拒絕?

    莫如雲端起酒杯,朝雍容舉了舉,“能跟您一起喝酒,而且還是喝這麽好的酒,我很榮幸。”

    雍容笑著拎起酒杯,跟她碰了碰,抿了一口。

    莫如雲也抿了一口,這酒雖然度數高,但並不辛辣,入口極易,倒是挺好喝的。

    接下來,兩人之間陷入沉默。

    雍容靠在椅背上看海,除了頻頻舉杯,再也無言。

    莫如雲觀察著她,不知自己該說點什麽,隻能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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